第六十七章 人命關天 中(1 / 2)

北湖鎮,卻發生了一件他心裏今年以來隱隱不安藏著的事情。洋湖大隊最大的石場,楊書記在公路邊上開的鳳凰石場在五月二號早上跟往常一樣,工人們吃過早飯早早來到石場,點炮的工人點炮炸開了一大片山石,工人們就開始開采石料,運到路邊平地上的碎石機裏麵進行碎料,打磨成工地上需要的片石。

中午的午飯,為了節省時間,多加工些片石,楊書記免費提供一餐,工人們都在石場用餐。太陽明晃晃的照在當頭上,沒見有啥異樣,可是後來在場的工人們都說那是大夥都沒發覺,其實出大事的征象已經顯現出來,頭頂上的太陽不像平日裏的那樣寡白而是發了一陣的紅光,血紅紅的滲人。

吃過午飯的工人們就在石場的邊上稍作休息會,接著就要開工。負責點炮的人不知道下麵的工人會有人到石場已經挖開的一邊山跟前來。炸藥在山那邊的腰中間炸起來,山石飛舞,受到震動的山石跟著就刷刷落下來。巧不巧,吃過飯,有便意的楊老大,就是楊道德的大兒子在人前不好方便,就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來解決。

一場尿還沒有方便完,隨著炸藥的響聲,這邊山壁的石頭被震得滾下來。幾塊大石頭一下砸中站在山壁下麵的楊老大頭上,一下就把個活生生的人腦袋給砸開了花,人就軟了,給埋在石頭下麵,血水很快流了一地。

石場立刻亂了。愣了一陣的工人們救人的救人,叫人的叫人,但是,楊老大眼看是活不成了,腦漿都給砸出來了,一口氣也隻有出的沒進的。這會的工人們才覺得原來賺錢的石場不是個金餑餑,也是要人命的地方,都遠離了出事的石場打石頭的陡壁下,在一方空地上才放下楊老大,一時大夥都在議論這裏做事會不會有危險。

楊道德夫妻是最早趕到現場,夫妻二人看著兒子成了這幅模樣,心裏的痛苦不用提了,老實人隻會痛哭連天。楊書記是第二個來的,見了這個模樣,吩咐工人們要把楊老大拉走,說是天熱耐不住這樣放,得抓緊時間掩埋。這一點,痛哭中的楊道德夫妻沒說啥,旁人更不好說啥,即使不妥當也隻會把話擱在肚子裏。

幾個人正要把楊老大抬上車拖走,來鳳鄉的家人趕了來,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大幫子人,有楊老大的老婆以及家裏人,還有這一家人的房下近支,老的少的不少。一見要把人抬上車,來人立即罵楊書記“缺德”,死者家裏人都沒來就想這樣不聲不響的給打發了。女人想都沒想就奔過去大罵楊書記,要賠人來。

楊書記不該這時候還是一貫的霸道,說儂個娘們懂得個吊事?這石場裏麵不是儂們撒野的地方。要說楊書記在楊家莊,兄弟幾個也確實是夠資格橫著走路,從來沒有別人惹這楊家幾個人,隻有兄弟幾個想惹著別人的事情。現在不是在楊家莊,也不是在北湖鎮,是來鳳鄉來的人,大概還沒聽說過這號人,一聽這話,一夥人就不樂意了,你石場裏死了人,還敢這般硬紮,不把人放在眼裏不是?

幾個年輕小夥子就火氣騰騰的走上前一把抓住五十多歲的楊書記喝問:“說誰呢?啊?這事儂不好好的給楊老大一家人交代,叫儂個狗日的走不出來鳳鄉。”

楊書記甩甩,沒甩開,叫嚷:“咋的,咋的啦?想打架是不是?還想不想處理事情了?”

幾個年輕人吼道:“處理事情要處理,先讓儂這個龜兒子明白一個理。”說著就是一巴掌扇到了楊書記那張光滑的臉上,立馬麵上起了五個指頭的紅痕,慢著就腫了起來,楊書記瞪眼怒罵:“儂個孫子,給老子記著。”話沒罵完另一邊臉上又挨著了一個更響亮的巴掌,兩個巴掌下來,想說話的楊書記都說不成,隻能捧著雙臉呲牙咧嘴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