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這話都說出來了,大家自然不好再為這頓飯去爭,人家說得清楚不缺錢願意花。
過後,他才從二哥嘴裏明白,這些人今天齊當當過來,是因為前些日子,縣裏來人調查他的事情,鄉下人都知道,這些人大都被叫來問話。
為了他的事情,結果鎮裏有人出麵聯係了全鎮的人寫了一份關於他的萬民書,曆數了他來龍墩鎮所做的一切,請求縣委縣政府實地調查清楚,要實事求是地給這樣的幹部下一個公正的結論,上麵是鎮裏幾千個老百姓的簽名,在調查組離開龍墩鎮時大家一道趕來鎮上交給領隊的那個姓楊的領導,請楊領隊轉交劉書記。
當時二哥看了,幾張紙除了第一麵是寫了關於他做事的材料,後麵密密麻麻的全是簽名。
“說明儂做事深得人心啊,老細。”二哥感歎的說,臉上全是為他感到驕傲的表情。
他心裏雖然清楚,這次劉書記能給自己下那樣的結論,不一定是龍墩鎮老百姓的這一份萬民書起的作用,但即使這樣,聽二哥說了這件他目前還不知道的事,心底下是真正地震動,不僅僅是為自己承受如此的厚愛,更有的是為老百姓能這樣做感到民心的大音無聲,相比之下,有些人的說三道四又能怎麼樣,簡直就是不值一提不屑縈懷。
當天晚上,他第一次當上副鎮長後回家過夜,不是周末放假的時候。鎮裏幹部大都是本鄉或者外鄉的,家裏都不是很遠,一般都是下午下班就趕回家,除了當晚輪到自己值班的幹部必須要在鎮裏過夜,象祝書記因家屬遠在縣城沒法夜夜來去,隻得在鎮裏住宿,而他是忙於工作,另外也有一些對家裏人不同意他跟蘭芝想事心裏有氣,沒事不大願意回家。
這回的事情,讓家裏的老人跟著受驚,他感到內疚,自己工作以來沒有給父母帶來啥,反倒讓老人家跟著自己受嚇,實在是對不住,聽二哥一說,就決定晚上回家去看看兩位老人。
晚飯是在一種溫馨的氛圍內吃完的,一家人很少有這麼多人聚在一起,父慈子孝孫兒女繞膝下這是何等的天倫之樂。
老爺老娘對這樣的生活深感滿意,微微有遺憾的是老細的婚事,在鄉下人看來,他的年紀開始是老大不小了,該要談婚論嫁,人無再少年,歲月蹉跎人一晃就老。
可他自從那年帶蘭芝回家家裏人不同意就再沒有說過這事,可種種跡象還表明他仍在跟蘭芝在一起,並沒有因為家裏人不同意而退讓,特別是他去年分的幾十萬全交給蘭芝做生意,兩個哥哥就委婉的表達了家裏人的意見,隻是在他的說辭下沒有人再提,但並不代表心裏沒想法。
老爺開頭提起了他的婚事說:“老細,儂現在也老大不小的,應該談談對象了。俺聽說儂單位上有個書記,好像叫流,流啥的?”
二哥一邊提示是流星茹,跟老細一樣級別。老爺接著說:“就是嘛,人家跟儂可以天作地合呐,儂看,要說相貌,人家不差,要說家世隻比俺家更好,這樣的人家儂還有啥不滿意的?”
他笑笑說:“老爺,儂啊,隻看到這表麵的現象,可看不到內裏的東西,儂隻知道俺倆合適,可儂咋就是俺不同意或者是其他因素?俺跟儂們說,要俺結婚可以,那俺明天就把蘭芝帶過來,咋樣?”
老爺立馬虎下臉,要說話,二哥打圓場說:“今天是老細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一家人開開心心的一起吃頓飯,都別發火,有話好好說,啊,老細,儂也真是的,大丈夫在世何必這樣固執,非要人家夏蘭芝不娶呢?儂又不是不知道,老爺不愛聽儂這話。”
他臉上的笑容也一點點消失了說:“俺不是固執,二哥,俺確實覺得到今天為止,俺還沒有能跟蘭芝那樣合心意的,星茹儂們就不用說了,俺已經跟她明確表示今生隻做兄妹,不會有另外的關係存在,俺清楚人家對俺很好,可俺沒有感情方麵的衝動,儂們要是認為蘭芝不行,俺隻有等儂們都認為可以的時候再說。可是俺就是搞不明白,蘭芝哪裏有一點不好了,要人品有人品要才幹有才幹,儂看人家蘭芝一個人不是在縣城開了那麼大的建材店,全縣城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