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搶險(1 / 3)

這期間,他一直關注著太湖水情,雖然鎮裏已經請假,鎮裏該他分管的事務也有鎮裏在會議上明白指定這段時間臨時有誰負責,真要出了啥事,跟他可是毫無關係。可全鎮養殖的情況還是讓他放不下心,水情的大小,牽動他的全部心思,那可是全鎮老百姓的血汗錢,一年的辛辛苦苦可就全靠這一陣的大水是否慈悲,更要靠鎮裏的幹部是否齊心上心,做好一切防範措施,不讓大水破一道大壩。

還有幾天學習就要結束,電視裏連天來不離太湖水情的報道,這些日子他一天三次緊跟湖西新聞,掌握水情。傍晚,他照例又在寢室裏收看湖西新聞,聽到主持人說今年的太湖水位超過曆史,心裏一咯噔,暗道不好,再也坐不住,離開寢室去找班主任,可班主任原老師不在學校住宿,放學就回了家。

這時,他想起池旭,便到她宿舍跟池老師說自己明天請假,可能要幾天。池旭問他為什麼事,眼看要結束,不能等到學習結束走麼。他把鎮裏的事說了說,自己不放心養魚的水庫,而自己蹲點的紅星水庫又是曆年來最為薄弱的一座,真怕挺不過這場大水,想親自去看看。

池旭認真的看看他,直看得他不好意思,才說難道你認為整個鎮裏就隻有你一個人能做事?這話可你客氣,一時把他說愣了,不知如何回答。

池旭接著認真的說梁安邦,你要記住,你隻是你鎮裏眾多幹部中的一員,既然你已經批準出來學習,學習沒有結束,你完全可以不負任何責任,更用不著擔心,你的事自有人去管,也許比你管理得更好。最後一句話是有意說給他聽的,別以為天掉下來隻有你一個人是高個子。

說到這裏,他才明白池旭說這番話的好心,感激的說我明白,池旭,你說的有道理,可我在這裏也是心神不定,與其在次心神不定,不如回家親自在大壩上和老百姓一起搶險,那樣心裏才踏實啊。

池旭說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看你為接你手的幹部考慮過沒有,他們會怎麼想,難道隻有你梁安邦會做事,我就不行?這樣一來,你不是好心辦了壞事,反而因此得罪人,破壞同事之間的關係。

會這樣麼?他疑惑的說,可自己真的隻是擔心大壩而已,並不是對誰不放心,更不是惹事。

池旭肯定的點點頭,勸他三思,他想了想說要不事先跟鎮裏的馬書記打個電話請示一下?

池旭見他還是放不下心,對他這種做法表示讚同,至少有單位一把手同意誰要說閑話,得先掂量掂量。

馬書記接到他的電話時,並沒有上床睡覺,這些日子大水使得馬書記神經極度緊張,聽清楚是他從省城打過去的電話,鬆了口氣問他這麼晚了有啥事。

他把自己的想法跟馬書記彙報了下說自己想明天趕回去,紅星大壩的情況讓他在省城安不下心。馬書記在電話那頭思考了會說如果儂真的想回來,那就早點,紅星大壩畢竟是儂的蹲點。

有馬書記這句話足夠,至於話語裏另外的意思不是他想去理解的,池旭隻好吩咐他處理問題時注意自己的行為方式,學校的事情不用他考慮,她會幫他請好假如果有啥事布置可以電話裏告訴。他說等大水穩定自己會抽空到學校來一趟。

清早,坐在回家的船上,大水麵上的太湖非往日可比。煙波浩渺,四望茫茫,清風徐來,卻波浪滔天,機帆船在湖麵顛簸不定,仿佛小時候睡覺的搖籃,隻是絲毫感覺不到搖籃裏的舒服,隻差一點顛簸得五髒六腑離開了原位,這時他才知道坐船並不是以前那般的舒服,看著湖水隨著每次的顛簸,浪花從船低的一邊打進來,心裏不禁趕著抖動一下,用驚心動魄來形容不為過,誰知道下一次是不是船要被大浪打翻,在湖水茫茫的太湖中間翻船誰有那麼好的本事逃生呢。

這時候的他沒有半點欣賞湖水浩渺的景色,三魂有兩魄丟在了船上,還有一魄飛到了大壩,湖水如此滔天,全鎮最為脆弱的紅星大壩能否經受得住這次艱險的考驗,他心裏沒半分底。雖說臨時可要倒了大壩,黃副鎮長的臉麵也不好看,至於責任不責任那是以後追究的事。

在黃副鎮長身後跟著集洞大隊的全體幹部以及陸灣大隊的大部分幹部,其他臨時抽調的大隊年輕人在壩上隨時等候吩咐,準備哪裏有險情立刻撲上,及時扼殺可能出現的苗頭。

陸支書看看近在腳下的大水,掀起的浪頭狠狠的摔下崩碎的浪花不甘心的往回退,摔成一粒粒的浪花有的濺飛起落到大壩上一幹人的褲腳上,立刻濕了一方,有點動容對黃副鎮長說:“看這架勢,是不是還要想點辦法,加固加固大壩,這裏到底是新建的,怕是不牢靠啊。”

一幹人看看腳下的大壩,正是站在前年衝倒的地方,都不由有些擔心地看看湖水又看看腳下的大壩,好像這裏確實不是一處安全的地方,有人在後麵悄悄移動腳步,略略離開原先倒塌的那一段大壩,隊形變得鬆散拉開得更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