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黑線的蕭靖還沒來得及答話,夏晗雪便快步迎上去抓住了她的胳膊,訝然道:“表姐,你怎麼來啦?”
秦子芊嗔道:“這是什麼話?我本就是報社的記者,有什麼來不得的?今是你大喜的日子,偏偏嫁的是這個忘性大、才娶了媳婦就忘了同事的忘恩負義之人,我這個娘家人若是不到,將來你指不定怎麼受欺負呢。”
夾槍帶棒的話,蕭靖在陸珊珊那裏聽得多了,每句都比這有力度,但他完全不以為意。不過,秦子芊出來的就不一樣了,他和秦姑娘畢竟曾有過一段曖昧,若不是後來緊張的形勢一步步的將他和夏晗雪串在了一起,此刻來賀喜的沒準就是雪兒了。
蕭靖問心有愧,所以麵對秦子芊的時候才會尷尬……雖然他知道嘴硬心軟的秦姑娘隻會祝福,就算心中酸楚也絕不會因此怪罪誰,可他還是十分過意不去。
“蕭郎才不是那樣呢。”笑靨如花的夏晗雪撒嬌似的晃了晃秦子芊,又望著蕭靖道:“他的記性可好了,該記得的事一件都忘不聊。”
稍稍頓了頓,她又忽閃著大眼睛意味深長地道:“表姐在這裏也是很重要的人,他忘記誰也不敢忘了你呀?”
這回輪到秦子芊尷尬了。她若無其事地輕咳了一聲,才道:“都女生外向,我今算是見識了。罷了,我是來喝喜酒的,才不和你這妮子鬥嘴了。”
夏晗雪嬉笑著湊得離表姐更近了一點,低聲在她耳邊了些悄悄話。秦子芊聽罷拋給她一個白眼,丟下她自顧自地進了堂屋。
蕭靖剛想問問雪兒和秦姑娘了什麼,外麵又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結果,還是白緊張。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風塵仆仆、滿頭大汗的邵寧,他的手裏還拎著一壇子酒。
“你子這麼不地道,我本是不想來的。”
他急匆匆衝進屋裏咕咚咕嘵牛飲了幾口水,才滿臉不忿地道:“可是,老子辦喜事的時候就你花樣最多,我差點讓你折騰死。今日不來,就錯過了報仇的絕佳機會,所以本公子無論如何也要來砸個場子。”
雖然邵員外讓家人嚴防死守地看住人,可邵寧是誰?那是混世魔王來著!到了中午,他瞅準了一個防禦鬆懈的時機悄悄往外溜,雖然仍被人發現並攔阻,可哪個仆役敢真的動手打斷自家公子的腿?一旦下手有了顧忌,他們就更不是邵寧這種街鬥經驗豐富的饒對手了。
“既然來了,和你喝上兩口也無妨,反正你帶來的一定是好酒。”蕭靖笑道:“不過先好了,你和子芊最多隻能待一頓飯的工夫,過了時間我就要趕人了,明白麼?”
雖然不樂意,邵寧還是應了,他也知道眼下的情況很不樂觀。
“人夠了,咱們開始吧。”
“開始啥?”
蕭靖哈哈大笑道:“成親嘛,還能幹啥,當然是拜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