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2 / 2)

“鄧愛卿的心意朕明白,你不必擔心,朕早就已經讓人前去了,想必漢中王的大軍此刻已經夠王匡和張卯這一幹亂黨受的,你依然回前線盯防赤眉,這才是我們最大的後患!”劉玄深深地吸了口氣,自信地道。

朝中眾臣再次鬆了口氣,平日裏,他們皆見劉玄不太理政事,而且隻知在後宮作樂,但在這種節骨眼之上,依然有一國之君的風度,指揮若定,更是胸有成竹,這到底表示劉玄尚未昏聵到不識大體和大形勢的地步。

“皇上,臣有奏!”謝躬出列道。

“尚書令有何事稟奏?”劉玄淡問道,他對謝躬稍有些不滿,那是因為謝躬北征尤來失利,後又丟了鄴城,讓吳漢揀了個便宜。

“鄧禹奪我河東,河東乃我長安之糧倉,我們還需奪回此地,而且河東逼近長安,也可謂是我大漢的門戶重地,若讓鄧禹這幹亂賊所得,必威脅到長安的安全!”謝躬語重心長地道。

“朕明白這個道理,你以為朝中除漢中王及那幾位正在拒赤眉的大將之外,誰比王匡更有能耐?”劉玄不答反問道。

謝躬一時無語,若說到行軍打仗,王匡確實是難得的將才,更是身經百戰少有敗績的統帥,朝中的確沒有幾個人敢稱自己比王匡更厲害,謝躬也不例外。

“其實朕早想解決此事,但若兵力分散,長安又如何防禦?若丟了長安,我大漢又何以存於天下?因此,做事切忌急躁,解決了最該解決的問題才能夠條理分明地去對待所有其他的事。”劉玄口氣很和緩地道。

眾臣心中更安,便連謝躬也感訝然,忙道:“皇上聖明,原來皇上早已胸有成竹,是微臣多慮了!”

劉玄不由得傲然一笑,他知道這些日子來自己確實是做錯了許多事情,也把宮廷的生活過得太糜爛了,而這兩月之中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也使他多了一絲沉重的壓迫感,這才多花了一些時間打理政事,但此刻整個天下已經亂成了一團。

“朕之所以沒有再理會鄧禹,那是因為有他在河東窺伺,赤眉軍在華陰也會感到一種壓迫感,盡管那裏離洛陽近,但距赤眉更近!劉秀野心勃勃,難道就不想吞並赤眉嗎?隻要我們能緊守住長安,他們兩路人馬終會成為狹路相逢的勁敵。那時,我們的危機就會不解自消,而且還可以坐收漁人之利,這又何樂不為呢?”劉玄侃侃而道。

眾臣聽得不由連連點頭,突然之間,他們竟覺得劉玄不隻是一位至高無上的帝王,更是個放眼天下的一軍之帥,頗有遠籌帷幄、決勝千裏的味道!頓時眾臣無不心生敬意,昔日對劉玄的一些偏見也盡消。

“如果有人告訴你,邪神從泰山上跳崖,沒有死,你相信嗎?”劉盆子淡淡地笑了笑,向樊祟問道。

樊祟吃了一驚,訝問:“邪神沒死?”

劉盆子長長地吸了口氣,漠然笑了笑道:“不錯,他沒死!趙飛飛追殺了他八百裏,卻仍是被他逃了,若我估計沒錯的話,此刻他應該在長安!”

“邪神受了重傷?”樊祟微鬆了口氣問道。

“當然,如果不是因受了重傷,趙飛飛根本就不可能追得到他,更不可能回來見我了!”劉盆子道。

“那我們是不是要趕快攻下長安呢?”樊祟有些憂色地問道。

“長安並不是那麼容易便被攻下的,而且這些日子來,劉玄在拚命地向城中儲運糧草,顯然他已經做好穩守長安的打算,而我們的糧草卻不足以與之相比!若如昔日綠林軍圍攻宛城一樣,時日持久,隻怕對我們很不利!”劉盆子想了想道。

“那皇上認為應該如何呢?若是讓邪神功力恢複,隻怕對我們更加不利!”樊祟道。

“話是不錯,但我們也不能盲目,首先我們得有一個儲糧之地,諸如鄧禹奪下了河東,便控製了大部分的糧食一樣。而此刻他們又在我軍背後,僅一河之隔,不能說不是一種威脅。因此,我們也必須為糧草作打算,而眼下最好的目標便是關中!”劉盆子道。

“關中?”

“不錯!雖然關中不如河東,但也是進可攻、退可守的要地,且糧草充足,坐擁此地,可保糧草無憂,反之長安便失去四麵糧倉,僅城中積糧也維持不了多久!”劉盆子道。

“皇上聖明!此策果然絕妙,那屬下明日便下令西攻關中!”樊祟欣然道。

劉盆子笑了笑道:“劉玄儲糧,且阻我們於河陰,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我們與梟城軍先對上,他卻坐收漁人之利,那我們就偏不如他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