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城戰士迅速又退出官莊,但剛踏出莊門,便迎來一陣如蝗的箭雨。
首當其衝的戰士立時慘死箭下,前方的隊伍頓時亂了陣腳。
尹長生撥開亂箭,忙喝道:“快退回莊中!”
那群戰士又都嚇得調頭就向莊內跑去。
箭雨立刻在莊門口的地上釘滿了一層,如長在荒山的亂蒿草。
尹長生也不得不退回莊中,迅速關上莊門,一時之間竟蒙住了,這一進一出卻死傷了近百人。
“將軍,外麵有埋伏,我們該怎麼辦?”那牙將肩頭也被射傷。
尹長生一語不發地登上哨台,舉目遠眺,隻見莊外四麵雜草地之中風驚獸走,顯然確實有敵潛伏,隻是在黑夜裏,無法看清究竟是一些什麼人,更不知道敵人有多少。
“讓莊中所有人都加強戒備,小心敵人強攻!”尹長生吸了口氣道。
“將軍,依我看,敵人也不會太多,否則也不會趁我們出去時以暗箭偷襲,卻不追殺,他們不敢緊隨而入,定是人手不夠!”一名副將分析道。
“不錯,敵人應該是人手不夠,但是敵暗我明,如果強自離去的話,隻能成為箭靶!”尹長生歎了口氣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等天明嗎?”那副將也有些無可奈何地道。
“如果我估計未錯的話,敵人隻是想把我們困於莊中,而並不會拿我們怎樣!”尹長生吸了口氣道。
“隻是想把我們困於莊中?”那牙將和副將不解地道。
“此人用計真毒,他們以我之名燒掉糧草,再將我們困於官莊之中,必定是另有圖謀!”說到這裏,尹長生大叫一聲:“不好!”
“將軍,怎麼了?”尹長生身邊的諸將大驚,急問道。
“任城危險!”尹長生臉色頓時煞白。
那副將和牙將尚愕然不解。
“將軍何以如此說?城中有元帥坐鎮,以元帥之慎重,便是劉秀親自出手也不足為懼……”
“你們懂什麼?他們困我於此,便是要借我之名詐開城門,若是城門一開,任城何以為憑?劉秀的易容之術天下一絕,要想易成我之容貌是何其容易……”
尹長生說到這裏,其他人哪還會不明白?頓時臉色全都慘白。
“不行,我們得衝出去稟告元帥!”那副將急了。
“外麵尚不知有多少伏兵,我們怎麼衝?能闖過那些亂箭嗎?”那牙將摸著肩頭的傷口,無可奈何地道。
“不行也要試試,我們可以以木為盾,結隊而出!”那副將提議道。
“沒用的,梟城軍的天機弩何其犀利,又豈是那些木盾所能相抗的?”尹長生似乎有些泄氣地道。
“那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破了任城吧?”那副將急了。
“那也不能任由我們的兄弟送死呀!”那牙將立刻出言相駁道。
“你們不要吵了,還不下去想辦法?看看可以從哪個方向衝出去!不能大隊人馬衝出,便讓幾人突圍去報信!”尹長生叱道。
那兩人立刻不敢再爭,那副將的眼睛亮了一下,道:“末將願意突圍!”
尹長生拍了拍那副將的肩頭,讚道:“是條漢子,我尹長生便給你掩護!”
“元帥與將軍對我恩重如山,我尤達何惜自身?!”那副將凜然道。
那牙將似乎也受其氣勢所感,拍了拍尤達的肩頭道:“你一定能行的!”
尤達苦笑了一下道:“末將這就去準備!”
“好,我在正門引他們注意,你便自偏門殺出,一路小心!到任城要見機行事!”尹長生叮囑道。
“末將明白!”尤達認真地點了點頭。
官莊之門悠然打開,此次尹長生小心多了,每人手中都執有怪木厚盾,三人一小組,三組一小隊,組合得極為緊密。
尹長生高駐馬首,手執巨盾,一手執槍,百餘人緩步推進。
“無形鼠輩,有膽就出來與我一戰!”尹長生高喝。
“嗖……”尹長生的高喝換來的卻是一簇箭雨,不過此次眾人是有備而出,木盾也在此時發揮了極大的作用,隊伍依然向前推進,未曾停滯。
“嗖……”莊子牆頭的尹長生戰士也以強弓還擊,不過由於處於黑暗之中,加上距離尚遠,帶給對方的威脅並不是很大。
“不知死活!”一聲冷哼自暗處響起,箭嘯之聲頓時狂響。
“啊……呀……哚……”
一陣慘叫自尹長生身後的隊伍之中響起,勁風中,尹長生撥落幾支怒箭,卻震得手心發熱,手中的巨木盾也被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