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2 / 2)

林渺覺得,桓奇應該還有些什麼樣的秘密,要不然在他進屋見桓奇之前,棋癡與另外兩個瘋子般的怪人就不會堅決反對,而且還有苦苦相勸之意,仿佛他們早就知道,如果將秘密告訴了林渺,隻會遭到殺身之禍或是可能麵對某種後果,而這種後果很可能便是死亡。

那麼又是誰要讓他們死亡呢?又是誰不想林渺知道這個秘密呢?若對方真不想林渺知道秘密,又何不在林渺來到這裏之前殺了桓奇呢?而要如此急促地趕在林渺前腳剛走,後腳便跟來殺人,用得著這樣嗎?

抑或,桓奇還有什麼極重要的事並沒有告訴林渺,而這個人害怕林渺去而複返,桓奇又忍不住會說,因此,才會如此急切地要殺桓奇。若真如此,又是什麼秘密呢?

“殺桓奇的人會是天魔門的人嗎?那天魔門是如何知道自己要去找桓奇的呢?又是如何知道桓奇知曉那麼多秘密的呢?而桓奇身上的傷究竟是誰下的毒手呢?”問題似乎極多,讓林渺極為頭大,殺是殺了一通,可是心情反而變得沉重了。

林渺自然不怕殺人,身在江湖,殺人總是難免的,他更沒少殺人,昆陽之戰,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戰爭之中,可是如果沒能給自己殺人找一個理由,這則會是一種痛苦。

痛苦的時候,林渺也喜喝酒,所以他與堅覃相邀去喝酒了,在陳留最好的酒樓,喝最好的酒,吃最好的菜。他們口袋裏有的是錢,通豪賭坊的庫房極豐,這年頭做賊和強盜並不是可恥的事。

另外,林渺拿了點錢讓人到陳留最好的棺材鋪定了四副最好的檀木棺材。他並沒有忘記要去燕尾巷收屍,畢竟桓奇曾經是他養父的至交,更曾是白虎觀的重要人物,再怎麼說也曾是風光一時的人物。因此,林渺並不想這幾人死得太落魄。

堅覃是個痛快人,盡管他不知道林渺的具體心事,但卻知道林渺心中一定有事。不過,他沒有問,林渺不說,他不問,他們隻是喝酒,痛痛快快地喝酒。

兩個聰明而都有抱負的年輕人聚到一起,總會有說不完的話,總會有相見恨晚的感覺。年輕人總是很容易投入到自己的夢想之中,也很容易接受能夠認同自己思想的人,於是,兩人成了朋友。

林渺從不覺得朋友多是一件壞事,尤其是很有能力的朋友,隻是兩人都是極忙之人,酒足之後,便隻好互道珍重,一南一北分道而去。

朋友,隻要他的存在,不管是在天涯的哪個角落,都是一樣。

林渺很小心地回到了臨時居住點,他並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行蹤,更不想讓人知道他在陳留潛在的生意網。他既然可以燒掉天魔門的分壇,別人同樣也可以燒掉他的生意網。是以,他回來時顯得很謹慎。

當然,謹慎不是一件壞事,隻是並非謹慎便可避免許多事情的發生,比如說,別人的跟蹤。

回到住處,鐵頭諸人都已等得有些心焦了。林渺自酒樓下來,又去殮葬了桓奇,繞了個大圈,回到住處時天已經黑了,鐵頭諸人自然很擔心。他們怎會不明白,這裏要殺林渺的人太多了,盡管林渺的傷已經痊愈,功力處於最好的狀態,可是這個世上武功高強者大有人在,而且許多手段是防不勝防,誰能保證林渺能應付一切的變故?此刻見林渺回來,他們的心也便安了下來。不過,這隻是片刻的。

林渺剛走入小院不久,便有人跟在其後,悠然踏入。

“我要見林城主!”來者是一個中年儒生,態度很是客氣,讓鐵頭無法發作。

“你是什麼人?”駝子以冷而銳利的目光審視著中年儒生,冷冷地問道。

“在下乃洪興布行的掌櫃洪興!”那中年儒生悠然道。

“洪興布行的掌櫃?”駝子眉頭微微一皺,道:“你稍等!”

林渺聽了駝子的稟報後有點意外,洪興布行的掌櫃竟然來找他,隻是不知所為何事?但洪興布行在陳留也算是個名頭較響的大布行,他自然不能失禮,因此,並未拒見洪興。

第一眼見洪興,林渺覺得這人一定很精明,廳中巨燭的光亮將洪興眸子裏的光亮全都映得很清楚。

“洪興見過城主!”洪興很恭敬地行了一禮,好像林渺不是梟城城主,而是陳留城主一樣,這種恭敬的態度讓林渺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