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渺已經可以肯定,這必是天魔門的分壇,隻有天魔門才喜歡弄這樣的鬼名堂。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陷身天魔門的機關之中,上次隻是以詭計得以僥幸逃脫,而這次還會有這麼幸運嗎?
“看來我們是成了囚犯了!”堅覃無可奈何地道。
“我想應該是這樣,幸好還有你給我做伴,不是太寂寞。”林渺聳聳肩道。
“要不要試試頭頂之上是什麼東西?”堅覃又問。
“我有點擔心信心受挫。”
堅覃望了二樓樓頂一眼,身形疾速騰起,如旋動的風車般直衝而上。
“轟……”一層泥土木屑紛紛碎裂,如雨般落下,粉塵嗆得讓堅覃有點受不了。
堅覃落下,微有些沮喪,他沒有擊開樓頂,因為在木板的夾層依然是一塊極厚的鐵板,反而雙手震得有些麻木,落地之時,卻被木屑粉塵嗆得直咳嗽。
林渺身子閃到一角,避開這飛灑而下的塵末,無可奈何地道:“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大籠子,他們可真是花了一番心血,如果我們這麼快便將它破壞了,豈不是太對不起他們的這一番美意?”
堅覃也隻好跟著苦笑了笑,在這種時候林渺還有心情開玩笑,倒讓他有些佩服。
“江湖中盛傳梟城城主年少英傑,乃罕見的奇才,更是極富個性,看來倒也不假,隻不知他們的這一番美意要延續到什麼時候。”堅覃道。
“大概要到我們餓得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的時候吧,那時對他們來說,比較安全。”林渺想了想笑道。
堅覃微錯愕,但也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任光有點意外,鄴城都尉熊業居然到信都來找他。
任光不覺得自己與熊業有什麼交情,而與鄴城的往來也因王郎的崛起而減少。此時邯鄲最為緊迫,鄴城都尉卻來到了信都,當然,出於禮儀,他不能不見。
熊業的神情有些疲憊,但一雙眼睛卻依然很亮,微胖的身體倒頗有幾分福態。
“鄴城熊業見過太守大人!”熊業在殿上行了一個大禮道。
“熊大人這麼急來信都是所為何事呀?”任光很淡然地道。
“熊業此來,隻是想在太守所轄之地避難。前日鄴城已降於王郎,下官與王郎素來不睦,因此隻好帶上家小避至信都,此特來向太守大人請安!”熊業不無愴然道。
“鄴城在前日降於王郎?”任光吃驚地問道。
“不錯,葉計與王郎聯手,逼戴高交出兵符,下官無能,隻好苟且而逃,還望太守為下官做主!”熊業道。
任光眉頭微皺,王郎本已有了邯鄲堅城,如今又有了鄴城這處於清漳河對岸的城池,等於是斷了清漳河上遊的水運,而且得了鄴城便等於得了魏郡。如此一來,王郎就等於是擁有了趙魏二郡之地,其勢之大,較之河北其他的任何一支義軍都要大。
當然,這一切可能與王郎這許多年來的苦心經營是分不開的,因此,一起事便後來居上,得趙魏二郡。
“給熊大人看座!”任光淡淡地道,旋又向熊業道:“熊大人為鄴城都尉,相信對魏境的地形了若指掌吧?”
熊業笑了,道:“太守大人說的是,我這次離開鄴城,就帶來了魏境的地圖和兵力分布圖,我不想這些落在王郎手中!”說話間自袖中抽出一卷帛紙絹書。
立刻有人接過送到任光的案前。
任光打開稍稍一看,頓時大喜道:“熊大人做得好!大人可以安心在信都住下去,我會讓人給你們安排一個宅院暫住,待他日收回鄴城再說!”
“謝太守!”熊業喜道。
“好熱!”堅覃突然說了一聲。
林渺伸手在腳下的樓板之上按了一下,不由有些驚怒地道:“他們在樓下架起了火爐!”
堅覃臉色一變,苦笑道:“看來他們是要將我們烤著吃了,也真夠狠的!”
林渺冷冷一笑道:“他們會很失望的!”
堅覃不由得精神一振,問道:“你有辦法?”
林渺吸了口氣,道:“讓我試試,你把那窗子邊的地板掀開一些,露出鐵板。”
堅覃微惑,便卻立刻照做,一掌重擊而下,那地麵的木板盡數裂開,裸露出散出熾熱氣息的鐵板,看來周傳雄在樓下真的架起了一個極大的火爐,抑或是好幾個,想以熾熱將他們烤死於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