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度沒有說話,隻是緩緩踱到可以俯視眾豪的位置,居高臨下,仿佛是俯視眾生的神,有種說不出的傲然與不屑。
每一個與阿姆度目光相對的中原武林人物都不自覺地低下了頭,他們感到羞辱,感到憤慨,這一切並不是因為阿姆度,而是因為鬆鶴道長。
他們為這一個遲遲未曾出現的約戰者是中原人、是正道泰鬥而感到恥辱。
每一個中原人都感到恥辱,這已經不再隻是高手相鬥的意義,更是中外的對決,關係到中原武林的尊嚴,可是這個一直被武林人物所尊崇的正道高手居然失約了,丟的也不隻是他自己的臉,更是中原武林的臉!
“真讓人意外,中土武林竟都隻是這樣一些人,連你們最尊敬的正道第一人也隻是個縮頭烏龜,難道中土真的沒人了嗎?我貴霜雖無中土之富饒,但卻都是一些勇士……”
“鬆鶴沒來,我代他決戰!”一聲低喝打斷了那貴霜武士的話。
“華山隱者!”有人立刻認出了那出言者。
華山隱者大步行至貴霜武士把守的路口,目光之中充斥著激憤而堅決的神采。
“你是崆峒派的人?”那名出言相辱的武士問道。
“不是,老夫乃鬆鶴的朋友華山隱者,我願代他討教你們貴霜國的武學!”華山隱者說得斬釘截鐵。
“對不起,你並不是我們大使決鬥的對象,也沒有資格!”那名貴霜武士說得很不客氣,似乎根本就沒有將華山隱者放在眼裏。
華山隱者大怒,冷然反問道:“那要怎樣才夠資格?”
“如果你是崆峒派的長老,或者你自認武功能夠與鬆鶴相仿,能代表整個中原武林,否則你請回!”那貴霜武士不慍不火地道。
華山隱者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他自知自己雖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高手,但是與鬆鶴之間尚相去甚遠,而他更不是崆峒派的長老。是以,他確實不夠資格,如果說讓他代表整個中原武林,隻怕那些武林同道並不同意。
華山隱者不由得將目光投向眾武林豪傑,但這些人卻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他明白,自己根本就不能夠也代表不了整個中原武林,不由得歎了口氣,目光有些愴然地投向上山的路徑,可是他並未能見到想見的人,鬆鶴依然遲遲未曾出現。
“鬆鶴,你還要龜縮不出嗎?你要中原所有人為你而受辱嗎……?”
而此刻山下一條人影快速趕至,眾人的目光都充滿希冀地投去,但很快便失望,因為來者並不是鬆鶴。
“鬆鶴道長有信到!”那人快速衝上山,分開人群,來到貴霜武士相阻的路口肅然道。
那人對視了那貴霜武士一眼,淡淡地道:“我不是他什麼人,隻不過為他送點東西給你們大使而已。”
“送點東西?什麼東西?”那貴霜武士疑惑地問道,這時他才發現此人手中提著一個小包。
“你們大使看了就知道,東西就在這裏!”那人並不想直接回答。
“為什麼鬆鶴自己不來赴約?”有人質問道。
“他來不了!”那人答道。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隻是做我該做的事,做完了我便該走了!”那人滿不在乎地道。
“送上來!”阿姆度終於開口說話了。
那貴霜武士遲疑了一下,想說什麼,但最終卻並沒有說,隻是接過那人手中的小包送上了峰頂。
“鬆鶴還要我轉告你一句話!”那人對峰頂的阿姆度喊道。
“什麼話?”阿姆度也淡淡地問了一聲。
“他讓我告訴你,他這一生絕不會欠別人的承諾,也絕不會失約!”那人揚聲道。
貴霜武士不由得都不屑地笑了,即使連中原武林人士都覺得這人說得不盡其實。至少,今天鬆鶴道長便已經失約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阿姆度還想說什麼,但此刻那個小包已經打開了,隻見幾片斷劍自包中墜落,他不由得低呼了一聲:“鬆鶴!”
綠林軍每戰皆輸,當然,都隻敢小量的騷擾敵軍,卻如螞蟻撼大象,根本就不可能對王邑的百萬大軍造成任何損傷。
王邑的百萬大軍如巨大的車轍,所過之處,義軍望風而逃,遇城破城,遇鎮奪鎮,王常和劉秀根本就拿其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