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眼下河北的局勢可能會出現變動,諸如信都的任光,很可能是一個威脅,他讓林渺成為梟城城主,可見其心也對河北這塊肥地有野心。他身為信都太守,自不便出麵,所以這才讓林渺替他去完成任務。說白了,林渺不過是任光的一顆棋子而已,因此,我認為,我們應該搶在任光的前麵行動,林渺隻是任光之後的目標,隻要任光一去,河北便沒有支持林渺的力量,到時候,一個小小的林渺,一座小小的梟城又何足道哉?”蔣興也插口道。
王郎望了蔣興一眼,此人一向為他所重視,也追隨了他十數年,對他忠心耿耿,雖在王家沒什麼職務,也不經常拋頭露麵,可對王郎來說,蔣興的分量比王昌還要重,這一點王昌也不敢否認。
王昌也極敬重蔣興,因為此人確實見識過人,足智多謀,這十餘年來一直讓王郎韜光養晦,這才讓王郎成為北方第一豪強,是以王家無人不敬此人。但蔣興總不喜拋頭露麵,且常為王郎打點府外之事,是以很難得在邯鄲住上幾日,這次因劉玄稱帝之事,才回到邯鄲。
王郎淡淡地笑了笑道:“蔣先生所言雖然有理,但卻絕不可以小看林渺那小子!如果先生親自到了梟城,便知道,這小子比我們想象的要厲害得多,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梟城治理得那般好,足見此人之智慧和手段超出常人,而自他與銅馬、王校兩軍交鋒的兩戰可以看出,此人狡猾多智,用兵奇詭難測,是以要想對付任光,必須先將他除掉。若有此子相助任光,想要對付任光絕不是一件易事。另外,此子詭變百出,在邯鄲之時,我便已感覺到此子難纏之極,若不能為我所用,必會成為我之大患,若再讓他返回河北,隻怕形勢會大大不利於我!”
王昌不語,他知道王郎心中始終有塊心病,那便是林渺曾劫走過白玉蘭,而且此刻白玉蘭依然掛念著林渺,整日憂鬱,一副病態,王賢應恨不能食林渺之肉,但他愛白玉蘭太深,自不能找白玉蘭出氣,因此隻願能殺掉林渺。而王郎要擊殺林渺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林渺讓他丟了個大臉,倒並不是真因為林渺暫時對他有什麼威脅。說實在的,以林渺眼下的實力,根本就不足以威脅到王郎的發展,當然,往後會是怎樣的情況便沒有人可以知曉了。
蔣興想了想,王郎所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對一隻老虎,如果先去其爪牙,自然就更容易對付一些,而林渺便是任光的爪牙之一。要對付任光,先對付林渺,也並無不可。想到這裏,蔣興不由得問道:“那老爺子要如何對付這小輩呢?他此刻隻怕已在南陽,我們能趕得上他嗎?”
“給我飛鴿傳書太白頂,請老祖宗派人對付這小子,不信他還能夠插上翅膀飛了!”王郎淡淡地道。
“老爺子,這有些不太妥吧?老祖宗在山上不問世事已經多年,他是因為不想理會塵世之事,才離開邯鄲去南陽的……”
“你照我的話去做就行了!”王郎打斷王昌的話,冷然道:“你便說鬼影子被林渺殺了,便是老祖宗不派人出手,雷霆威他們也絕不會讓林渺好過!”
“老爺子說的很對,當年老祖宗手下殺手盟之人,個個親如手足,他們這些殺手兄弟隨老祖宗歸隱太白頂,但如果他們知道鬼影子死了,必定會大怒。有這群當年縱橫天下從未失手的殺手盟的人去找林渺算賬,這小子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活下去!”蔣興讚同道。
王昌的臉色有些難看地望了王郎一眼,仍勸道:“老爺子,老祖宗當年創下的這殺手盟,在他歸隱那一天之後,便不希望世上再有人提起,也不希望……”
“這個我知道,但是成大事又豈能拘小節?要老祖宗真要怪,便讓他來怪我這個從不被他看好的孫子好了。他既然是我王家的人,就應該為我王家的大業出一份力!”王郎不悅地打斷王昌的話,冷然叱道。
王昌神色再變,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道:“我這就去辦!”
王郎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欣然,更多了一絲興奮和期待。
“主公,齊燕盈小姐執意要見你!”薑萬寶皺了皺眉道。
林渺眉頭大皺,訝然問道:“齊燕盈怎麼會知道我回到了小長安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