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如果你和他交手,根本不可能會有使出斬天破日的機會,除非你再有十年的苦修!”遲守信肯定地道。
鬆鶴的額角滲出了一絲冷汗,遲守信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根刺一般錐入他的心中,偏偏他又無法反駁。
“但他此刻已不是二十年前的武林皇帝,他已經成了人魔,何況他鎖於石壁之上,難道我仍殺不了他?”鬆鶴冷問道。
遲守信臉色一變,冷問道:“誰告訴你他鎖在石壁之上?”
“至於何人,貧道也不知,因為我並未見其真麵目!”鬆鶴並不想隱瞞。
“哼,即使是這樣,你依然不可能殺得了他!”遲守信斷然道。
“為什麼?”鬆鶴神色也變,微忿問道。
“因為你根本就不可能見到他!”遲守信肯定而堅決地道。
“就憑你?”鬆鶴眸子裏閃過一絲殺機地道。
“錯,還有我!”一個平靜而冷漠的聲音悠然傳出。
鬆鶴扭頭,不由得驚呼:“師叔!”
鬆鶴傻眼了,他怎麼也沒有料到這行出之人竟是三十餘年前離崆峒山便一去不複返的陰風師叔。
當年陰風道長與鬆鶴之師華陽道長皆是崆峒派傑出的人物,隻是陰風自小好強,殺念太重,一次負氣而走,便再無音訊。鬆鶴的師尊當年還派人四處打聽陰風的下落,但卻都無結果,本以為已經死了,卻沒料到今日居然在赤練峰見到了。
鬆鶴對陰風印象極深,陰風出走之時,他有二十餘歲,是以對這比他大幾歲的師叔仍是記得極為清晰。此刻,他也便一眼可以識出,因為陰風與當年的模樣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仿佛隻是四十許。
“弟子鬆鶴拜見師叔!”鬆鶴趕忙跪拜行禮。
“你我已別三十餘年,我已不是崆峒之人,何用對我行此大禮?”陰風淡漠地道。
“師叔永遠都是我的師叔,再過三十年依然如此!”鬆鶴肯定地道。
陰風不由得笑了,淡淡地道:“看來你跟你師父一樣死心眼!如果你真要趁人之危殺武林皇帝,那便先殺了我!”
“弟子不敢!”鬆鶴忙道。
“我希望道長不要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即使是你帶了那群人上山,也不可能靠近得了幽泉洞。何況此刻武皇已經被鎖在洞中,如果你們再激起其魔性,讓其下山大開殺戒,誰又能阻?那道長可謂罪孽深重了!”遲守信淡淡地道。
鬆鶴吃了一驚,遲守信的話確實有理,這幾日江湖中並無太多殺戮,是因為劉正自囚於幽泉洞,如果激怒了他,讓其下山,在武林中必會釀出大禍,倒不如讓其一直囚於此地,反而減少了許多麻煩。
“即使沒有遁門大陣,就憑你那群烏合之眾,又能有什麼用?省點力氣去留著對付天魔門吧!待武皇解決了與秦盟之間的恩怨後,自會向武林請罪!”陰風冷然道。
“秦盟?!”鬆鶴吃了一驚,問道。
“不錯,天魔門創派宗主便是昔日天下第一巧手秦盟,武皇之所以會走火入魔,也是因受秦盟毒計,而你們一路追殺武皇也正是天魔門安排的狡計,武皇若不是念及於此,豈會避你們不見?但你們卻陰魂不散,他隻好自囚於幽泉洞!天魔門無孔不入,其實在你們的人中間,就有天魔門之人,所以才會慫恿你一直追殺武皇!及早回頭才是!”遲守信淡漠地道。
鬆鶴麵色如土,他怎也沒有料到當年譽滿天下的天下第一巧手秦盟竟會是天魔門的主人,而他追殺劉正之事卻有這許多複雜的因素,自己險些釀成大錯。他知道,陰風絕不會說謊,而遲守信更是北方第一大幫的創始人,自然也不是搬弄是非之輩。
“鬆鶴受教,多謝點撥,險些釀成大錯!”鬆鶴由衷地道。
“那還不下山?”陰風冷然道。
“弟子這就返回崆峒,查詢天魔門之事!”鬆鶴再施禮道。
“你要小心!天魔門是不會輕易讓你們離開的,他們一直都在等著坐收漁人之利,你們突然撤走,他們必會另出毒計,需慎防才是!”遲守信提醒道。
“謝遲幫主的提醒,今日就此別過!”鬆鶴感激地道。
“主公,雪姑娘走了。”魯青拿著一封書信急匆匆地奔了進來。
林渺一驚,微微怔了一下,扭過頭來,望著魯青手中的那封書信,淡淡地道:“信給我。”
魯青忙遞上,道:“這是在雪姑娘的床頭發現的,今早小二敲門之時,她便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