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平受傷了,你可知道?”杜月娘突地轉換了語氣道。
林渺一怔,不明白杜月娘何以突然說出此話,訝問道:“月娘所指哪位昭平?”
“黃河幫幫主遲昭平!”杜月娘歎了口氣道。
“什麼?”林渺差點沒失聲叫起來,吃驚地問道:“你怎麼知道?她在哪裏?怎麼受傷的?”
“昨晚來鄴城後受了傷,是尤來出的手,她此刻在謝府之中,待會兒你可以去問她。”杜月娘吸了口氣道。
林渺微微有些發愣,他怎麼也難以將杜月娘與遲昭平兩人聯係在一起,一個是北方水路第一大幫幫主,一個卻是南方名妓,兩種身份,兩處所在,相差何止千裏?可是他知道自己並沒有聽錯,杜月娘所說的人正是黃河幫幫主遲昭平,他相信杜月娘是不會騙他的,至少沒有必要。因為如果杜月娘不是與遲昭平有特別關係的話,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與遲昭平之間的關係,那也便沒有必要說出這些了。
“好了,公子也該走了,若有空,還請到謝府走一趟。”杜月娘提醒道。
林渺知道,時間久了會讓鐵憶生疑,是以忙重整易容,道:“這是熊業的請函。”
杜月娘看了看道:“我不想去他府上,你幫我回複他!”
林渺笑了笑道:“好,那我便先去了。”
林渺並無太多的心思觀看台上上演的一幕幕好戲,真正能吸引他的,隻有杜月娘的歌聲與笛聲。杜月娘果然專為西麵的席上之人獻曲一首,雖然是所有人都在聽,但熊業依然忘乎所以,好像這一曲便是專為他一人而獻上的一般,卻不知這乃是杜月娘獻給林渺的。當然,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熊業享受到了這特有的殊榮,甚至連郡守都有些嫉妒。
熊業則更是對林渺另眼相看,像是對一個活寶般。
林渺卻恨不得早點離開此地,去謝府看一看。
遲昭平居然受傷了,她怎會到鄴城來而不是回平原郡呢?那白玉蘭呢?還有猴七手與耿信諸人呢?他們是不是也跟著來到了鄴城?如果都在,那倒是省事。
杜月娘與遲昭平又是什麼關係呢?她們倆一南一北,八杆子打不到一塊的人,居然會有外人無法知曉的關係,這確實不能不讓人吃驚和訝然。
杜月娘一直都在燕子樓高手的看護之下,想見其一麵都不容易,遲昭平又是怎麼見到杜月娘的呢?而且讓杜月娘知道她受傷的消息呢?這一切確實讓林渺也難以思透。
林渺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杜月娘的話,如果杜月娘已是燕子樓之人,會不會幫燕子樓設下圈套對付自己呢?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自己與杜月娘不過一麵之緣,可是,對方又怎知道自己與遲昭平之間的關係呢?
這又是一個讓人不解的地方,但不管怎樣,林渺還是決定立刻去謝府看個究竟,即使杜月娘所言並不屬實,對方也不可能在倉促之間安排出什麼毒計來。
謝府,並不太氣派,林渺一報名,便立刻有人引入府中,似乎府中之人早就聽說過他的名字。
林渺並沒有完全看完那場戲,他要先行離去,熊業也沒有辦法。不過,林渺說過,隻是有些私事待辦,又留下了任泉相伴熊業,這是熊業惟一心安之處。畢竟,他知道任泉也是個高手,而他要用林渺的地方尚多,可不敢太過得罪此人。盡管他也很張狂,卻不是傻子。
遲昭平果然在謝府之中,也就說明杜月娘並沒有說謊。
“你受傷了?”林渺再見遲昭平,感覺她有些憔悴,不由得問道。
“是月娘告訴你的?”遲昭平似乎知道林渺與杜月娘相見之事,淡然反問道。
林渺微愕,點了點頭,惑然問道:“你怎麼會認識她?你們一北一南……”
“這是我們的秘密,不過,告訴你也無妨,因為我與她本是姐妹!”遲昭平含笑道。
“姐妹?”林渺的眼睛瞪得極大,反問道。
“不錯,親姐妹!但在十年之前便分開兩地,世間知曉之人寥寥無幾,也可以說這是我黃河幫的一大秘密。”遲昭平淡淡地道。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林渺吃驚地問道。他實在是找不到遲昭平告訴他這樣一個大秘密的理由所在,是以他吃驚,因為他不覺得自己與黃河幫之間擁有多大的交情。
“因為我想請你護我回平原。”遲昭平肯定地道。
林渺認真地望著遲昭平,似乎欲在她那憔悴的麵容下找到這句話是真是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