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阜後悔,後悔自己不該太冒進,後悔沒有聽嚴尤的話步步為營,可是,沒有人給他後悔的機會,而這個世界也不會同情任何後悔的人。
甄阜剛退出包圍,便聽身後一陣蹄聲響起。
“甄阜——這裏便是你的葬身之地!”劉玄領著一隊騎兵如風馳來。
劉玄身側是大將朱鮪,甄阜幾乎有些絕望,他被夾在王常、成丹、張卯、劉玄和朱鮪這五大高手之間,便是插翅也難逃。
“殺……”甄阜仰天一聲悲嘯,拔出長劍在手,對天高呼,他不再逃避,而是選擇殺向義軍的陣營之中。
甄阜身邊的親衛一個個地倒下,但甄阜的劍卻殺開了一條血路,所過之處,義軍戰士紛紛而倒。他殺紅了眼,在這最後的一刻,他要以一個將軍的身份戰死,他要讓世人看看,他絕不是個懦夫!
甄阜避開那五大高手,邊衝邊殺,他也不知斬殺了多少敵人,但他身邊的最後一位親衛也倒下了,而他渾身浴血,戰甲已破,見人就殺,像是一個瘋子般。
“當……”甄阜的大槍被王常橫擊而至的镔鐵大棒擊飛,甄阜已經太累了,手臂都已殺得麻木了,是以他根本就沒能抗拒王常這全力一擊。
王常終於截住了這頑強的敵人,阻止他對義軍戰士的屠殺,但是便在甄阜大槍被磕飛的一刹,甄阜帶馬而開,仰天悲嘯一聲,在王常還沒有回馬之際,已橫劍割斷了自己的咽喉!巨大的身軀轟然倒下馬背,一代名將就這樣斃命沙場!
一旁的義軍戰士也傻了,他們沒有料到甄阜竟然會選擇自刎而亡,而不是選擇投降。
一名義軍戰士立刻反應過來,正要上前割下甄阜的頭顱,但卻被王常喝止了。
王常下馬,向甄阜施了一禮,這才再上戰馬奔向那些負隅頑抗的官兵。
戰爭便以這種慘烈仍在繼續著,但一切都已經顯得沒落,一切也都已經接近尾聲……
“不知公子師承何門呢?”遲昭平淡然問道。
“無門無派,這個很重要嗎?”林渺漫不經心地反問道。
“當然不重要,重要的卻是公子何以甘於屈居人下?”遲昭平怪怪地笑了笑。
“遲幫主高估我了。”林渺也不置可否地應了聲。
“昨夜公子可否看見那彗星經天?”遲昭平意外地問道。
“正值未曾熟睡時。”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公子近日必有麻煩,如果有用得著黃河幫的地方,昭平願意盡力!”遲昭平意味深長地望了林渺一眼。
林渺微怔,隨即淡淡一笑道:“幫主好意我心領了,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也不會客氣。”說完,頓了頓,接道:“就到府外了,恕我不遠送!”
遲昭平笑了笑,頭也不回地大步跨出府外,立刻有馬車來接。
望著遲昭平乘馬車而去的身影,林渺思忖了半晌,他不明白,為什麼遲昭平知道他近日必有麻煩呢?
“賢應公子在何處?”林渺收攝心神,向一旁的府中家將淡然問道。他心中所記掛的,仍是白玉蘭。
“在後花園!”那家將雖隻見過林渺幾麵,卻知道此人頗得王郎欣賞,被王郎視為上賓。是以,他回答得甚是客氣。
林渺並不太熟悉王郎府中的情況,但大體位置還是能夠把握住。
王郎府中的後花園,便像皇宮內殿一般,四季皆有花香,亭、池、榭、山、曲徑……一切的一切,將整個後花園點綴得雅致而清幽,美好而別致。
此刻的王賢應是又急又恨,白玉蘭對他不冷不熱,心中根本就沒有他,可是他卻無法對白玉蘭發脾氣。他恨林渺,白玉蘭所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也知道白玉蘭心中隻有林渺一人,但他心中積怨之下,更要得到白玉蘭,即使是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身體!他要將所受的一切怨氣積在婚後再在白玉蘭身上發泄。不過,這一刻他仍要以笑臉相對,因為白善麟尚在,而白玉蘭還未嫁入他王家。
後花園之中的梅花暗香浮動,氣息極為清爽,並沒有護衛,或許是王賢應不想有人打擾他與白玉蘭兩人的世界,或是怕別人看到他在白玉蘭麵前遭受冷遇的樣子,是以,他喝退了花園之中所有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