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成丹和張卯及下江兵眾將都大感痛快鼓掌叫好,雖然他們也曾是綠林軍的一支,但是對王鳳和劉玄的印象也不是太好,眼下薑萬寶這麼直接地點評劉玄和王鳳,確實讓他們感到痛快,也很有趣。
劉寅神色卻變得平靜了下來,雖然薑萬寶是在罵他,指責他,可是卻說得很有道理,也是事實,是以他並不生氣。
劉秀突地爽朗地笑了起來,起身向薑萬寶深深施了一禮,恭敬地道:“先生金玉之言實讓劉秀受教了,還請先生指點,我們眼下又該如何渡過這個難關呢?”
劉秀的突然如此倒讓許多人愕然,惟劉寅、王常、薑萬寶處之泰然。
薑萬寶淡淡一笑道:“劉將軍過謙了,我如何能指點將軍?事實上將軍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何用我饒舌?我隻是生意人,對軍中之事和權力之爭沒有什麼興趣,若是有什麼掙錢的買賣找我,我倒是十分樂意!”
劉寅和劉秀及王常也不由得都笑了,雖然薑萬寶沒有直說,但他們卻知道薑萬寶心裏早已看透了劉秀和劉寅的想法,也同時暗示了劉秀和劉寅親自來與王常聯絡是正確的。是以,他們幾人都笑了,似有種找到知音的感覺。
洛陽城中確實是亂成了一團麻,居然有人敢在大街之上殺了薛青成,更讓人意外的卻是這兩個凶手居然有一人逃脫,隻殺了一個女人。
洛陽城中百姓人人拍手稱快,奔走相告,隻不過,卻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地慶祝。幾乎沒有人不痛恨這仗勢妄為無法無天的薛青成,隻是又有誰敢招惹薛子仲呢?先不論薛子仲自身的武功如何,隻憑他那花不完的錢財和隻手遮天的權勢,便足以讓人不敢輕捋虎須了。
而且薛府家將門客過千,豈是易與?隻看這薛青成的排場便知薛府的勢力在洛陽有多大了。
滿城搜尋那侏儒殺手,也有人認出了那侏儒殺手和那婦人的身份,便是薛府之中也有一些人知道,前不久薛青成還搶了這侏儒夫婦的女兒,傷了那婦人,後來侏儒之女死於薛府之中。隻是,這件事情並沒有人敢告訴薛子仲,那些參與此事的人都害怕薛子仲遷怒於他們。
薛子仲殺人從來都不需要理由,其個性乖張、行事狠辣在薛府之中無人不知,也正因為其這種個性,是以敢做別人不敢做之事,會巧取豪奪不講原則,但這個人又極聰明,會玩手段,做障眼法,又與王莽昔日是至交,王莽篡漢之時,薛子仲與張長叔等也出了不少力,無論是財力還是人力都大量相助王莽,可以說這兩人是昔日王莽的鐵哥們。
王莽成了皇帝,薛子仲和張長叔卻不在朝中為官,被王莽授命專管天下商會,掌管五均六院之事,這也算是答謝這兩人。是以,沒人敢招惹薛子仲與張長叔這兩大巨貪巨奸,連朝中親王公侯都要敬這兩人幾分,是以薛子仲儼然便成了洛陽的土皇帝。
城中所有的侏儒都跟著理遭殃了,無論是不是凶手,都會被抓。
林渺諸人原本想在洛陽呆上一個晚上,留一下午時間逛逛洛陽,卻沒想到現在洛陽到處嚴查,在大街上每個街口都設卡盤問,弄得滿城人緊張兮兮的,極沒意思,他也再沒興致留在洛陽,是以他們又打馬過那層層關口出得洛陽,隻好自歎倒黴。
不過,惟一值得慶幸的是吃了洛陽最有名的小吃,還幫那侏儒殺了幾個人,倒不是一無所獲,當然,那張天機弩也便白白送給了那侏儒,三人想起來都覺得有些好笑。
出得洛陽,三人皆長長地籲了一口氣,至少,在這城外的世界裏,麻煩要少得多,最多的麻煩都是在人多的地方惹出來的。
洛陽比宛城要冷多了,這種感覺並不十分好。當然,對於林渺來說天氣的冷暖並沒有多大的影響,隻是近來的心情比較壞,抑或是因為心中所想的東西太多,對白玉蘭的掛念使他的心情很難好起來。
洛陽北門,距黃河並不太遠,有大道直通渡口。過了黃河便是義軍活動的地區,那是青犢、上江等幾路義軍,是以,現在的渡口幾乎是封閉的。黃河兩岸不能在洛陽渡口直通,要過黃河必須走小渡口,讓艄公偷偷地載過河去。當然,如果願意花錢,在大渡口也可以直過,但重重檢查讓人心煩。
雖然檢查意是在阻止兩岸奸細往來,但後來卻成了敲詐過渡商旅和擺渡之人的借口。
“駕……”一陣急促的蹄聲自後方響起,一隊騎兵自洛陽的方向快速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