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嚴尤讓梁丘賜和屬正這兩位大將軍負責城內的安全,也是怕昔日劉秀離開宛城之時留下了餘黨。因此,城內的安全也是絕對重要的,但是他沒有料到,隻那麼幾個人便鬧得宛城雞犬不寧,連梁丘賜和屬正這樣的高手也弄得灰頭土臉。而更讓人好笑的是,對方是什麼身份,仍一無所知,隻是知道對方化妝成天監的模樣大搖大擺地進出天牢,這幾乎使軍方顏麵丟盡,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不過,這個在宛城搗亂的神秘人物受了傷,這是官兵惟一的收獲,可是,想在宛城之中搜捕這神秘敵人及其黨羽,確實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至少,到目前為止尚沒有這群人的半點行蹤。
大通酒樓外,一切如常,雖然官兵四處搜尋,也找到了這裏,但是卻並無收獲,又由於虎頭幫地頭上的關係,官兵也不怎麼搗亂,但是大通酒樓內的許多人卻在擔心。
林渺依然沒有回來,到處都盛傳那奸細與大將軍梁丘賜和屬正大戰,更在成千數百官兵之中勇不可擋,可是為什麼林渺仍沒回來?這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陳通是被救出來了,刑遷憶諸人也都安全了,這些人行事時都經過易容,當恢複真麵目之時,沒人能想到刑家兄弟便是那大鬧天牢的人物,倒是陳通和李霸諸人被深藏在安全的地方。
刑遷憶諸人也在為林渺擔心,畢竟林渺是因為他們而赴險,更為他們擋住追兵,獨自一人大鬧宛城,若是林渺真的出了什麼事的話,他們也難辭其咎。是以,刑遷憶到大通酒樓來看過一次。
小刀六的反應很平靜,盡管他也擔心,但至少知道目前官兵並沒有找到林渺,否則也不會如此興師動眾。隻要林渺走脫了,那麼想要在宛城這屬於他的地盤找到林渺,這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況此時的林渺已非昔日的林渺了。
李霸得知這個相助他們的神秘高手居然是那個偷食了其烈罡芙蓉果的林渺之時,心中情緒之複雜連他自己也不明白。他深切地感受到,今日的林渺已不再是當日被他抓上山的小娃娃,也不是被他們追得四處逃竄的逃兵,如今的林渺確實變了,不僅是武功之上,連氣質之上,也變得讓他無法與昔日的林渺聯係起來,不過依然是那麼詭計多端,總會在不可能的情況下逃走,就像當日被關在山寨之中居然還可以去偷食烈罡芙蓉果。
當然,感歎是一回事,為林渺擔心又是一回事。隻不過,此刻的他不可以隨便亂走,隻能寄居於刑家老宅的地下密室之中。
陳通身子有些虛,這些日子在天牢之中受了不少折磨,不過現在終於出來了,而救他出來的人卻是當初被他所救的林渺,倒使他大感意外。
刑遷堂為他們送來了好酒好菜,還帶來了關於外麵發生的最新情況。
“那小子有沒有逃脫?”李霸最關心的事情似乎便是這些。
“林渺真厲害,他不僅傷了梁丘賜,讓官兵死傷百餘人,連屬正也被他殺得狼狽不堪!”刑遷堂興奮地道。
“啊……”陳通也吃了一驚,梁丘賜的武功他可是親自領教過的,知道此人乃是朝中數一數二的猛將,雖然武功不及嚴尤和嚴允兩兄弟,但也絕對可算是頂尖人物,當初他便是被梁丘賜給擒住的,卻沒想到梁丘賜居然會傷在林渺的手中,而且還與屬正大戰,傷敵百餘人。
“那他可有逃脫?”李霸所關心的隻是事情的結果,急問道。
“當然逃了,否則的話,怎會滿城都在搜尋叛賊呢?”說到這裏,刑遷堂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忙解釋道:“他們認為我們是綠林軍混進城的奸細,真好笑!”
陳通和李霸鬆了口氣,李霸自嘲道:“我就知道他一定不會有事的,他怎麼可能會這麼早就喪命呢?”
“是啊,他是真命天子嘛!”刑遷堂似乎有些揶揄地道。
李霸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事實會證明一切的!”
陳通也有些好笑,他知道李霸的思想有些固執,若認定了一件事情,便很難再改變,而其對天機神算的信奉幾若神明,是以他並不想出言相駁,倒是但願李霸所說的是事實。畢竟,這次是林渺救了他們,而其力阻千軍之豪情確實讓他們欽服。
當日,他於宛城救林渺之時,林渺也是以重傷之軀獨阻追兵,那時雖然是強弩之末,卻有著氣吞河嶽的豪氣,給人的震撼也是無與倫比的。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個武功低微的人居然以重傷之軀所產生的氣勢完全壓倒數百名官兵,而今天,林渺依然是以一己之力力阻追兵,這種豪氣和義氣確實讓陳通和李霸諸人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