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渺和傅俊並沒有主動出擊,他們也知道幽冥蝠王的厲害。林渺卻知道,時間拖久一些對幽冥蝠王並不利,因為此時岸上集結的官兵就夠幽冥蝠王傷腦筋,他也估到幽冥蝠王不敢主動攻擊的原因正是如此。
“任兄,你沒事吧?”宋留根搶上一步,關切地問道。
任光搖了搖頭道:“還不會要命,雖然他的鬼爪子挺重,但我肩頭硬!”
“你是玄機子什麼人?”幽冥蝠王望著任光,冷然問道。
“正是師尊!”任光不無驕傲地道。
“原來你是玄機子的弟子,今日之事,看在你師父的麵子上,老夫放過這小子一次,若見到玄機子,便說老夫向他問好了!”幽冥蝠王語氣一變,微顯客氣地道。
任光也不想與這個可怕的高手糾纏下去,何況若得罪了赤眉軍也沒什麼好處,既然如此,見好就收是最好的結局,忙應道:“如果再見他老人家,我定會轉告你的話!”
“小子,這次算你走運,下次就不會再這麼幸運了!”幽冥蝠王對著林渺狠狠地道。
林渺自然知道幽冥蝠王自不是看在玄機子的麵子上放自己一馬,而是在迫不得已才會找一個下台的台階。不過,若是他執意要戰,大概也揀不到什麼便宜,而且,若是讓聚英莊的人為自己而得罪赤眉軍,那自是極為不妥。是以,他並不想繼續挑釁,隻是不屑地笑了笑道:“這好像不是第一次,下一次似乎也不會是第二次吧?”
幽冥蝠王哪裏聽不出林渺話中譏諷的意思?事實上加這一次,他確實已是第二次追殺林渺,但是兩次居然都讓林渺安然而去,雖然都是林渺所用的詭計所致,但這也夠讓他臉紅的了。他不能不承認這小子確實很難纏,盡管武功不足以擔心,可狡計百出,每每讓他感到有些狼狽,仿佛林渺可以用周圍的任何環境得以逃命一般。而林渺那話中的意思正是表示根本不怕他,更似向他宣戰:“我能讓你有第一次和第二次失敗,就會有更多次!不信走著瞧!”
林渺並未說出這番話,但幽冥蝠王卻清楚地明白其話中之意。
“哼!”幽冥蝠王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再說什麼,縱身躍下船頭,卻不上岸,而是奪了一葉小舟破浪直奔對岸。
“別讓他跑了,誰能截下他的船,賞銀五百兩!”岑彭高喝道。他已領著一群人上了船,但是還來不及包圍,便被幽冥蝠王逸出包圍圈。
“嗖嗖……”一陣亂箭狂射而出,但這對幽冥蝠王根本就構不成威脅,隻是射得小舟有如長滿了刺的刺蝟。
“轟……”一艘小漁船試圖想攔住幽冥蝠王的小舟,在重金的驅使下,他似乎忘了眼前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不知輕重地驅船而上,但卻被幽冥蝠王的小舟將其近兩丈長的漁船攔腰撞斷。
幽冥蝠王的小舟便像是一柄無鋒的巨斧,任何想擋路的船要麼被撞得粉碎,要麼被撞翻,而他的小舟隻是損傷了舟頭的一點木頭。而且,他的小舟似乎根本不用槳劃,隻須腳下用力,力透舟底,破浪逐波而行,靈動而快捷。那些普通的船隻與之相撞,等於是與其功力對抗,那注滿了勁氣的小舟便像是一個重型武器,小漁船如何承受得起一撞?那些大船行動起來又不靈活,想擋也來不及。不過,許多大船都是外來的,之中住了許多王孫公子和江湖豪客,他們知道幽冥蝠王的名頭,自不想因為五百兩銀子而惹上這個煞星。
岑彭雖然厲害,但是比起幽冥蝠王卻要差上兩個檔次,不敢親身涉險。否則,他倒可以一人追上小舟,可他沒這勇氣,隻好眼看著幽冥蝠王驅舟而去,他們在後麵劃船緊追了。可這種結果早已明了,追上幽冥蝠王是不可能的。
被幽冥蝠王這麼一耽誤,那隻載著曾鶯鶯的大船已快行出傅俊諸人的視線之外,傅俊忙命人開船,並整修破碎的甲板和船艙。
總算是擺脫了幽冥蝠王的糾纏,讓林渺稍感到一些輕鬆。事實上,他並沒有什麼事情特別急,隻要猴七手安全離開了,便不必擔心什麼。這偷兒精明得緊,又絕對忠誠義氣,這一點林渺是可以相信的。
除了這件事外,湖陽白家的事情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急得過來的。畢竟此刻的他尚嫌人單力薄,遇上了幽冥蝠王這樣的人物,也都隻有逃命的份,更別說去麵對湖陽世家那麼多的高手了。因此,倒不如隨任光諸人輕鬆一些。
任光的傷勢並無大礙,雖然內腑受了一些震傷,可是以任光自己的內功,可以將傷勢鎮住。相對來說,任光的功力比幽冥蝠王要遜許多,根本就難以與幽冥蝠王硬撼,連林渺都難以在功力上與幽冥蝠王相抗衡,何況是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