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1 / 2)

景丹走下台,燕子樓的護衛們皆鬆了一口氣。他們並不想在燕子樓弄出什麼大亂子,否則這對往後的生意會有很大的負麵影響。

林渺的出現是一個意外,不過,他們並不能看穿林渺的易容,是以也沒太過在意,因為前來這裏的人,多是自命風流的才子們,有這麼一個言語特別的人存在也不足不怪。

要知道,能夠得曾鶯鶯接見的人不多,那些王孫公子、才子異人,若無一技之長,或無名無勢,根本就進不了曾鶯鶯的繡閣,更別說傾聽曾鶯鶯那絕世的歌聲了。

“好個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如果兄台肯賞臉,在下任光也敬兄台一杯!”林渺鄰桌的一年約二十五六的錦衣公子也舉杯誠懇地道。

“哦。”林渺訝然扭頭,笑了笑道:“任兄美意,我豈能不敬?”說完端起鐵二所斟之酒與任光對飲。

“好豪情……”鄰桌的幾位錦衣公子皆鼓掌叫好,顯然對林渺頗有好感,也都是一些爽直充滿豪情的年輕人。

“過獎了,大家都是性情中人,自然不能惺惺作態。”林渺笑答道。

“說得好,敢問兄台高姓大名?”一名錦衣年輕人讚了聲,誠懇地問道。

林渺悠然笑了笑道:“在下林渺。”

“林渺?!”任光念了一下這個名字,卻是陌生得很,不過,他也並不在意,倒是很誠懇地道:“今日能得見林兄這樣的人物,雖滿懷遺憾,卻也有所補償了。”

“夢碎如杯,人依舊,情可傷,心可痛,誌不當滅,男兒隻喝杯中酒,可不當與杯同碎,林兄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們兄弟幾人受教了,如果林兄有空,可到父城聚英莊做客,我傅俊必定以上賓之禮相待!”一與任光同桌的年輕人誠懇地道。

“我任光也會在聚英莊候盼林兄大駕!”任光也附和道。

林渺笑道:“先謝過諸位好意,我乃一介浪子,天涯何處不為家?如果有機會,定當拜訪聚英莊!”

“若林兄不棄,何不來我們一桌,暢談雪月風花呢?”一名年齡與林渺相仿的年輕人出言相邀道。

“聚英莊的人還是少惹為妙!”鐵二神色微變,小聲地提醒林渺道。

林渺卻是灑然一笑道:“既然幾位如此盛情,我豈能再嬌揉做作?”說完向宋義諸人道:“那請幾位包涵一下,如果見到劉兄,便代我向他問好!”隨即轉向鐵二道:“鐵大哥好意我心領了,我會注意的,請代我向鐵大伯請安!”說完轉身便走入任光的席間。

任光和傅俊身邊的人立刻讓出一個席位給林渺,又讓人送上杯碗筷之類的。

林渺並不怕在這裏報出真實姓名,因為這些客人多是王孫公子,與燕子樓並無多大關係,即使是燕子樓之中,也沒有多少人知道林渺的名號,除非是燕子樓的一些重要人物,諸如鐵憶和晏侏之類的。是以,隻要他不以真麵目示人,暴露名字並無問題。當然,他之所以說出名字,也是因為直覺告訴他,任光和這個傅俊是值得相交的朋友。他也有意多交一些朋友,當然不能隱瞞姓名。

事實上,他也不怕燕子樓中人知道他的存在,在這人潮簇擁的場合之中,他完全有辦法逃出燕子樓,現在他倒是想知道曾鶯鶯要嫁的人究竟會是哪路神仙。

這次是燕子樓的賬房管家走上了獻藝台,開始對剛才在台上露過一次臉的歌姬們公開拍賣。當然,對於這些,林渺並不怎麼感興趣,因為最精彩的已經過去,至於拍賣歌姬隻是那些閑人所做的事,林渺一點興趣也沒有。

傅俊和任光本來就是衝著曾鶯鶯而來,此刻曾鶯鶯已經如此決斷絕情,他們也沒什麼好說的,倒是與林渺聊得極為投機。幾人自故鄉聊到典史,又自典史聊到雜藝,再自雜藝聊到時局……到後來,傅俊、任光、林渺三人皆有種相見恨晚之感。

林渺不由得想起坐在另一方的秦複,禁不住道:“我那邊尚有一位朋友,不若我也把他叫過來同坐吧,談到雜藝,他可是當之無愧的高手。”

“哦,原來還有這樣一位朋友,怎不早點介紹?”傅俊訝然問道。

林渺扭頭向秦複方向望去,卻沒有了秦複的影子,剛才尚在談笑風生的李震和他的那群家將也都早已離座而去,他不由得搖頭苦笑道:“他已經走了。”

任光循著林渺的目光望去,卻隻看到那張空空的桌子,立刻知道所指。

“大哥,這個歌姬真是個尤物!”剛才叫林渺過來坐的那年輕人突地指著樓下的獻藝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