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杜茂和沈青衣幾乎異口同聲驚問道。
沈青衣怔了半晌,仿佛看到了林渺眼中的淚光,正欲再說些什麼,沈鐵林卻拍了拍林渺的肩頭,安慰道:“人死不能複生,阿渺想開些,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個安全的地方再細談吧。”
“是啊,小兄弟,我們先去找個安全的地方吧。”莽道也轉換話題道。
杜茂和沈青衣回過神來,心中不免充滿歉意。
白府之中,因為劉玄的到來,而且在宣布林渺為魔宗奸細後,所有的戒備都加強了,是以沈青衣和杜茂兩人無功而返。
以沈青衣和杜茂的武功,出入白府不是太難,但若想在戒備森嚴的府內生擒王賢應卻是不可能的。僅隻是王家的家將就讓他們有些頭大,而且白府院落太多,便是想找到王賢應的住處也不太容易。杜茂和沈青衣在沒有收獲之下,怕沈鐵林諸人在外久等了,這才退了出來。
篝火劈啪,林渺將這幾個月來的經曆簡略地講了一遍,但卻略過在雲夢澤中玄門的經曆。
沈鐵林諸人聽得都不由得大為唏噓,但也無可奈何。同時為林渺感到高興,也對梁心儀的死感到痛心。
“阿渺,不如你跟姐姐一起去北方好了,在那裏天高皇帝遠,什麼事情都是我們自己說了算,心情好了,牧馬塞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沈青衣提議道。
“是啊,既然湖陽世家都亂成這樣子了,他們也容不下你,就跟著我們一起牧馬塞外好了,那裏有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也有找不到盡頭的沙漠,劫富濟貧,占山為王,做什麼買賣都行!”杜茂抓住林渺的肩頭,豪氣幹雲地道。
“你吳漢大哥此刻便在關東,我們已有了數百弟兄,到那裏去定能夠開創自己的天地,湖陽世家有什麼了不起,隻要兄弟你樂意,我們也可以搞個什麼世家的,保證十年之內也會富可比及湖陽世家!”沈鐵林笑道。
“是呀,便是老哥我偷個一兩次就可弄到十萬八萬的……”
“誰跟你老盜一樣?”莽道不由得打斷樸岩久的話道。
“怎麼,你這臭牛鼻子看不起我樸岩久麼?有本事你去化緣也化個十萬八萬兩來著?”
林渺不由大感好笑,但卻知道這些人都是一片好意,同時心頭一動,暗忖道:“如果我與玉蘭私奔,帶著她和晴兒直赴關東或塞外,誰還能夠找得到我們呢?”想到這兒,不由道:“我真想馬上就跟大家前往塞外,不過,我還有些事沒有辦好,等我辦好了這些事,便立刻去北方找沈大哥和沈姐姐,到時候再與眾位兄長馳騁關東好了。”
杜茂望了望林渺,反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未了呀?”
“我答應過琅邪鬼叟,要把這盒不知是什麼的東西送給樊祟,待這件事辦完,我就可以去找諸位兄長了。”林渺誠然道。
“對,答應人家的事不能不做,大丈夫一諾千金,方是我的好兄弟!”杜茂重重地拍了拍林渺的肩頭,欣然道。
“我現在要去弋陽會白善麟,提醒他注意魔宗之人的暗算,不能久留,便要與眾位告辭了。”
“哦,那也好,這一路上你要小心了,若到了北方,記得去漁陽找我們,到了漁陽留下暗記,自然會有人帶你去找我們。”沈青衣叮囑道。
“乘我的馬去吧!”杜茂轉身去解下自己的坐騎,拉到林渺的身前道。
“如此不謝了!”林渺也不客氣地接過馬韁。
“嗬,跟老哥我自然不用這麼客套,記得來漁陽找我們就是。”杜茂爽然道。
“一定!”林渺翻身上馬,扭頭向眾人揮了揮頭,高聲道。
沈青衣和杜茂諸人望著林渺和戰馬緩緩地沒入夜幕之中,不由心中充滿了一種異樣的感觸,他們也無法明白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觸。
樸岩久和崔健諸人也不由得相視無語,也許連他們自己也不清楚這相視的意義。
朝陽升起的時候,林渺已經到了天河口附近。這裏屬桐柏山腳下,越過桐柏山便到了信陽地界,不過林渺卻感到饑餓異常。
昨天整個下午都不曾吃東西,又跑了一個晚上,人疲馬困自是難免,林渺暗自後悔昨晚沒讓晴兒備些幹糧什麼的,不過此刻幸虧快到了天河口,到集市上去趕頓早飯還不是問題。
昨夜行了近兩百裏路,這匹戰馬確實是極為能跑,幸虧這一段路雖無官道之暢通,但路途倒不是很陡。借著月色,以林渺的眼力看路自不是問題,不過,過了天河口便全都是山路,這就有些不好走了。
當然,眼下天已大亮,山路險陡也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