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章 焚香象馬(2 / 3)

焚香端茶出來後跑回到廚房幫忙。

見到焚香,趙文象即道,“師姐,剛才師父說你可以下山了!”

焚香一訝,“什麼意思?”

趙文象笑道,“大師兄,二師姐!”

焚香猛地回頭望去,不見有人,罵道,“死象,你找死啊?誑我!”

趙文象撇撇嘴道,“你好笨!”

焚香正想再罵,忽地一喜,“那你呢?”

趙文象“唉”了一聲,低頭炒菜。

焚香心中鼓動,又道,“辛龍也不能麼?”

這話是跟趙文象說的。

馬辛龍雖在一旁,卻似透明的。

趙文象聞言一個激靈,大喊道,“哎!師姐,什麼叫也不能啊?也不能!你這話聽著怎麼好像辛龍比我這個做師兄的還要厲害啊?”

焚香嘻嘻一笑道,“口誤口誤。”

“他肯定也不能啦!”

趙文象得意道。

“笑!笑什麼笑?!”焚香氣得莫名,轉對馬辛龍道,“你怎麼這麼不努力!”

馬辛龍其時正默默地在炒菜,聞言一慌,“我…我…”

“兩個蠢驢!”焚香丟下手頭活計,“動作麻利點!”

焚香氣呼呼步出廚房,馬辛龍一臉莫名道,“師兄,我一直沒作聲,師姐卻怎麼跟我發火呀?”

趙文象攤攤手道,“誰叫你做人家的小師弟呢?”

“哦。”馬辛龍“哦”了一聲,又道,“但驢也不能用兩個來說罷?”

趙文象聞言亦忽地一氣,扔下活計道,“動作麻利點!”

馬辛龍見趙文象轉身,忙道,“師父若問為何磨磨蹭蹭,我就說你中途跑了。”

趙文象猛地刹住腳步,回頭拾起活計。

吃過晚飯,焚香三人收拾後走出,馬辛龍要去練琴,趙文象頭皮一麻,罵道,“難得一場雪後晴,今晚別練了,一起出去賞雪賞月!”

馬辛龍聞言覺得也是,但見焚香不語,又道,“我還是去練琴吧。”

焚香也一惱,拉住趙文象道,“讓他去!”

趙文象無可奈何,一麵應著,一麵打了一個眼色給馬辛龍。馬辛龍不知何意,猶豫了一下,轉身走了。趙文象眼睛一瞪,嘴巴一張,暗暗罵道,“一個…一頭蠢驢!”

焚香見馬辛龍回去,呼呼向無常樓外走去。

趙文象在後跟上,喊道,“等等我呀,走那麼急幹什麼?”

焚香在無常樓外毫無目的地徘徊,也不說話。趙文象立著,左右不是,見焚香向自己走來,立馬笑道,“師姐,今晚的月色還不錯呀。”

焚香不搭理,卻道,“我靠靠你。”

“考我?”趙文象假裝道,“考什麼呀?”

焚香眼睛一瞪,道,“你裝?”

“哈哈。”趙文象不尷不尬地笑了笑,道,“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

“你不怕辛龍看見呀?”

焚香怒火中燒,“我怕什麼?我怕什麼!你怕啊?”

“我…我又沒有顧慮。”

“那不就結了!”焚香惱道,“我不舒服,借你肩膀用用,你想什麼呢?”

趙文象道,“哦。”

焚香靠了過去。

趙文象一歎,“唉,師姐,辛龍他…”

“不許說他!”

“啊?哦!那說說屈原吧。”

“嗯?”

“唯此情境,詩意盎然。”

趙文象有模有樣道。

焚香仰頭去看趙文象,笑道,“你要作詩啊?”

趙文象道,“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攝提貞於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皇覽揆餘於初度兮,肇錫餘以嘉名;名餘曰正則兮,字餘曰靈均;紛吾既有此內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汩餘若將不及兮,恐年歲之不吾與;朝搴阰之木蘭兮,夕攬洲之宿莽;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不撫壯而棄穢兮,何不改乎此度?乘騏驥以馳騁兮,來吾導夫先路。”

趙文象一股腦唱了一段離騷,看似文不對題,但焚香聽到“乘騏驥以馳騁兮”即明白趙文象的小心思,故意撇開道,“你年紀輕輕歎什麼美人遲暮,不可如此頹喪!⑥”

趙文象哪裏不知焚香故意岔開,歎道,“唉,我怎麼就比某人聰明那麼多!”

焚香聞言既惱又氣,不知要罵還是笑,推開趙文象,走到懸崖邊上,看著西麵天空的一彎銀月,佇立不語。

無常樓裏,齊不染、上官鏡、習有風三人悠悠敘舊。

上官鏡知道齊不染對謝思道是什麼樣的感情,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若說是思道希望守在飛絮身邊,不染就應該知道飛絮的下落,為何遣人找尋?這裏麵究竟有什麼苦衷?

齊不染終不願說,隻道“是我的錯”,又道,“圓缺,你既來了,必是她敗了。雲羅還好麼?”

上官鏡又怎能說不好,“很好,就是孤僻了許多。”

上官鏡知道千雲羅刻意躲閃,卻道,“雲羅剛回來,需要適應。我來找你,其實也是想讓雲羅獨處一段時間,靜一靜,慢慢適應環境。”

齊不染道,“璿璣呢?”

“你見過她了。”

上官鏡轉哀為笑。

齊不染回想片刻,忽道,“是百媚!”

上官鏡點點頭。

齊不染哈哈笑道,“那日見到百媚時她冒充無幻,之後無心說出真相,我竟沒有想她就是璿璣。”

齊不染搖頭自責狀,忽又道,“無幻之事,不要讓焚香兒三人知曉。”

翌日清晨,趙文象早早起來,不見馬辛龍,走到賞心亭,正好碰見。

馬辛龍見了趙文象微微一笑。

趙文象見馬辛龍笑得古怪,一把抓住馬辛龍道,“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