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較量就得公平點。”月靈風解下佩劍,招了招手,“來啊!”
兩人徒手比試,硬拆招式,月靈風心知有所不及,即以靈巧身法閃避。灰衣大漢奪魂攝魄的招式連連追來,兩人在岩壁上遊鬥,轟然有聲。月靈風眼見如此狠辣的武功,便想到對手應是香教中人。
灰衣大漢雖占上風,卻也奈何不得連連閃避的月靈風。灰衣大漢一急,道,“停!停停停!停!”
“又怎麼啦?”月靈風笑道。
“你看我手無兵器,也不出劍跟我較量,我佩服你!”灰衣大漢話頭一轉,“但你飄來飄去,著實惱人!到底還比不比?”
“你武功比我高又來勢洶洶,我不飄來飄去豈不明著吃虧?”月靈風話雖如此,也覺得有些滑頭了,不過看著灰衣大漢氣急敗壞的樣子,卻更享受。
“那好,我們比劍,如何?”灰衣大漢口吐驚人之語。
“你也會使劍?”月靈風倒真是料不到,以為灰衣大漢不過逞強。
“看不出來吧?”灰衣大漢得意洋洋,笑了起來,“哈哈哈。”
“怪也哉!你沒有帶劍,單以掌法、爪功、腿功與我對戰,叫我如何看得出來你還是使劍的行家?”月靈風話中有話。
“少廢話!”灰衣大漢又急了起來。
“可是你沒有劍。”
“他娘的怎地如此囉嗦?我們都折枝代劍,這樣總行了吧?”
“好主意。”
“不許用輕功。”灰衣大漢忽然憨傻起來,強調一句。
“好說。”月靈風答應一句,心下又想,“看來這大漢對自己的劍法頗為得意,如果劍法與方才的拳腳功夫相當,也不怪他會得意。”
月靈風此番遭遇的豪爽男兒,不是別人,正是香教香邪人座下第一高手冷花兒。此人一身武骨,練就香教不傳秘學裂魂掌、空心龍吟十三式、掃葉秋風腿,又是帶藝入香教,早年將龍潯絕學幻影遺蹤學去,方才徒手比武,就是用了這幾門絕學。
冷花兒與月靈風比試拳腳,雖占上風,心裏卻想,“此人拳腳不差,而他身攜寶劍,想必劍法才是第一,輕功…噢,他是靈飆門弟子!”
冷花兒自創冷花十九劍,現在又認出眼前之人身份,更想較量。然而冷花劍法較之幻蹤劍法著實弱了不少,冷花兒每出一劍都恰好被月靈風輕鬆化解。有時明明就要刺中,再收劍讓對方認輸,卻不料收劍乃是迫不得已——月靈風的劍早不知從哪裏刺來,更比自己的劍更要接近要害——冷花兒露出這些頹勢來,不覺惱極。
“停停停!”冷花兒大喊,生怕月靈風聽不見,後退幾步,伸出右手道,“我認輸!你這是什麼鬼劍法?看似靈飆劍法,卻精妙多了。”
“過獎。”
“去去去,我跟你師父交過手,這劍法遠勝你師父,也比我的冷花十九劍厲害。厲害厲害!”冷花兒直言不諱道。
“幻蹤十九路。”月靈風聽他提到師父,又自曝“冷花十九劍”,已猜出灰衣大漢的身份,問道,“你跟我師父什麼時候交過手?”
“哎,我忘了!但我說我們真是有緣啊!”
“此話怎講?哦,對了——”月靈風想到還沒自我介紹,“在下月靈風,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我叫冷花兒。”
“冷花兒?”
“怎麼?不行啊?”冷花兒見月靈風一臉笑意,甚是不爽。
“行,原來你真是冷花兒。”月靈風笑道,“隻不過這‘花兒’實在很難讓人聯想到你這副…樣貌!”
“不就是一個名字嘛,我娘起的!誰又知道我小時候是不是跟你一樣俊俏?”冷花兒言畢哈哈笑了起來。
“我可不敢跟你比。”月靈風一笑,旋又糾正道,“另外我這不叫俊俏,叫風流。”
“哈哈哈!”冷花兒大笑,笑罷話鋒一轉道,“我剛才說我們有緣,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
“來,你看!”冷花兒伸手左掌,右手食指在上麵比劃,“我自創的冷花十九劍,可厲害?你自創幻蹤十九路,又更厲害,是不是?”
“然後呢?”
“都是十九哎!”
“啊?”
“你專門克我啊!”
“噢!”月靈風似是恍然,隨之笑道,“不過這有何奇怪?這隻能說明這兩路劍法隻能有十九路。”
“你很自信啊?”
“實話實說。”月靈風自從在鑄劍穀遭遇了徐沐容之後,客套全免,變得直接了,可話頭一轉,又道,“不過我們或許真是有緣。”
“怎麼說?”
“你讓我想起一個傳說中的人物。”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