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頭斜著眼,從鼻孔裏喘了口冷氣:“你有幾百年的靈芝人參的給我點?”
“呃……這個以後可以有,咱錢多不怕這麼點花費。”段二狗麵上紅暈一閃,其實他是真沒想到給老頭帶點什麼,畢竟是找人找到半路上被人喊過來的,哪裏會有那些東西備著。眼睛一轉,段二狗計上心頭,湊到黃老頭耳邊低聲說了兩句,老頭眼睛一亮,搓著手急切不已,連問真的假的。
段二狗白眼一翻,指著寒鐵說:“不信你問他,老子媳婦都有兩個備選人!犯得著跟你開這個玩笑?”
黃老頭將目光投向一邊把玩著各色草藥的寒鐵,寒鐵一驚,回過頭來跟他對視了一眼,隨即又扭頭自顧自地把玩了起來。
黃老頭咳嗽了兩聲,問道:“小寒啊,二狗這慫貨真的有兒子了?”
寒鐵手一抖,一把切成碎片的牛蒡灑落在地麵上,“這個,說有也沒有,說沒有也有,你讓我怎麼說?”
段二狗張口欲言,不過被老頭兒狠狠地剜了一眼,立刻不做聲了,黃老頭又問道:“這個說有有沒有,說沒有又有是什麼意思?”
寒鐵捋了捋頭發,指著段二狗:“老爺子,您說丐幫史幫主有兒女子孫沒有?”
“史老頭年輕時候倒是挺風流的,青衫仗劍,縱酒江湖,紅顏知己不少。”黃老頭若有所思喃喃低語,突然一拍大腿,血管縱橫的大手閃電一般薅住了段二狗的脖子,像提一隻小貓一樣將段二狗提了起來,雙眼明亮如燭火審視著他,“你這個小兔崽子小小年紀就在外麵亂搞?史忘語那老匹夫就這麼教你的?”
段二狗踢騰著腿,不住拿眼神示意寒鐵說話,他知道自己怎麼說都不可能有寒鐵說話管用。
寒鐵張嘴了,滿是敬意:“老人家好功夫!”
隱居多年的黃老頭暮地手一鬆,把段二狗放了下來,喝了口茶打哈哈:“什麼功夫不功夫的,我一個郎中,哈哈……你繼續說,別跟我說什麼虛頭巴腦的!”
咽了口口水,寒鐵還是接著上一句繼續虛頭巴腦地說道:“你看二狗就是史老幫主的孫子嘛!”
黃老頭虎目大睜,猛地一拍桌子,桌麵上茶杯茶壺都跳了跳,不過茶水卻沒濺出來:“你是來混字數的麼?說通俗點!”
黃老頭淫威太盛,寒鐵一時之間也有些招架不住,趕忙大聲說道:“幹兒子!!”黃老頭恍然大悟,撫須長歎:“幹兒子也是兒子,小子資質怎麼樣?我給你培養培養?”
段二狗正在揉脖子,剛剛被黃老頭突然薅住讓他日漸驕狂的心也嚇得收了收,聽到黃老頭問話,立刻又眉飛色舞起來:“相當不錯,我把臥虎山的土地買下來了,請師父您過去安享晚年,順便教教那倆小子,如何?”
黃老頭吧嗒吧嗒地喝了兩口水,忽然笑道:“狗東西,跟我玩心眼?你是想讓我去給你看家護院?”
被戳破心思段二狗倒不著惱,嗬嗬一笑,“我讓人去接我那個師父了,你們兩個老頭兒不是挺聊得來的麼?一起下下棋,喝喝茶多好,看家護院什麼,我們有這個……”說著伸長了腳夠了夠躲在黃老頭腳下的老狗,意思不言自明,你黃老頭再說我是請你去看家護院的話你就是狗。
黃老頭人精一般的人物,哪能上他的當,當即茶壺一舉就要打他,這時候門外李四咚咚咚地走了進來,喊道:“黃先生,寒小哥,還有狗子,開席了,快去吃吧,不然等會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