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二狗,跟我出來一趟”馬老漢將鋤頭放下,衝著段二狗勾著手指喊道。
段二狗滿肚子疑惑,看了看母性大發的馬瑤,搖搖頭跟了出去、
馬老漢晃悠悠地在桌旁坐下,摸出火撚子將旱煙鬥點上,看著段二狗問道:“怎麼回事啊?還摟著回來了,說說。”
段二狗心中一轉,陪著笑道:“剛剛我逗瑤兒說明天就是個好日子,回來我就找你提親把她娶回去,然後她就這樣了”看了看裏屋,段二狗攤開雙手“所以我隻能把她抱回來了。”
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因為馬老頭年事已高而且膽氣不壯,段二狗怕告訴他事情之後把他嚇出個什麼好歹來。
果然,馬老漢花白胡須樂得一顛一顛,雙眼潮濕,拍著段二狗雙手一個勁地說著“好,好,好”
段二狗呲著牙把雙手從馬老漢魔掌下抽了回來,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舉步就走,一邊走一邊說:“我去準備彩禮花轎。”
馬老漢聽到他這麼說才褪去了一絲狂熱,“別急,回來回來。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你還一個都沒辦呢,就這樣想把我女兒騙走?”
段二狗一頭霧水,心道我從小跟著師父討飯,隻顧吃飽肚子了,哪裏注意過這麼好些繁文瑣節,便道:“大爺,我父母俱亡,程屠夫也不是我真舅舅,隻不過是收留我的恩人罷了。要不然這些事就省了吧?”
“省了?”馬老漢樂嗬嗬的臉上立馬掛上了寒霜:“你是不是光想騙我女兒身子?”
段二狗頭大無比,想著占你女兒身子還用跟你報備?有那心思早就把她騙到外麵找個草窩解決了好不好,看著馬老漢那一臉寒霜又無奈無比,沒辦法,自己老婆還在人家手中握著呢。
“要不,我先認你做個幹爹,然後這些事你幫著操辦?”段二狗硬著頭皮試探。
“這個,不太好吧?”馬老漢有些忐忑,幹兒子娶了親閨女是不是有些不太對勁?
“你還有沒有親戚?曲裏拐彎的親戚也算。”
“曲裏拐彎的親戚?”段二狗抱著下巴自言自語“我把師父請過來?不行啊,他說自己要死在揚州的,妹妹?更不行了,家長怎麼能是妹妹呢!”
正苦惱得恨不得一把一把地往下薅頭發呢,一張黑臉突然從腦海中跳了出來,滿臉賤笑:“我剛剛決定認你做幹兒子!”
“哎,有了”段二狗跳了起來“我大伯!”昨天顧惜風死皮賴臉蹭老馬家早飯時候就自稱是自己大伯來的。
“那個大黑臉?”馬老漢也想到了,不過卻有些吞吞吐吐地指著腦門說:“他是不是這裏有些問題?”
段二狗差點一口狗血噴出個繁花似錦,他頭腦還能有問題?坑起人來氣都不帶喘的,倒是丈人老爹您似乎經常有些脫線啊。
“沒有,沒有,他就是自來熟,混江湖混久了。”
“哦,那就他了,不說了,這些事等你找到大伯再說,先去幫我把黃豆磨了,程英下午把我家小毛驢牽走了還沒還回來。”馬老漢將旱煙鬥在鞋底上敲了敲,光明正大地支使著準女婿去幹毛驢幹的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