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要嫁給你了?”馬瑤很不給麵子 ,撇著嘴說道。
\"那我說不急你踩我腳幹嘛?“段二狗抱怨道:“我還沒個思想準備呢,突然就有人搶著給我送媳婦,還這麼野蠻,沒見幾次麵就敢才我腳,難怪你爹急著把你嫁出去。”
馬瑤氣得銀牙緊咬,自己是沒人追求的麼?自從自己開始幫老爹賣豆腐之後每天有多少慕艾少年搶過了老祖母的每日日常跑了幾條街過來買豆腐?不是看在眼前這個無賴一大早救過自家老爹的份上早就把他趕出去了。
段二狗嬉皮笑臉地伸出手指挑著馬瑤下巴:“你爹可把你許給我了,那你以後可就是我的人了,來給大爺笑一個。”
“爹要把我嫁給這麼一個輕佻無行的混蛋了麼?”馬瑤鼻尖一酸,仿佛看到了自己背著繈褓中的嬰兒被段二狗指使著幹這幹那,稍不滿意就一頓皮鞭加身。
“不要啊!”她發出一聲驚恐地叫聲,滿臉嚴肅梨花帶雨地跪倒在馬老漢膝前,一根蔥白手指指著段二狗對老漢說道:
“爹,你就這樣把我許配給這個混蛋了麼?”
段二狗一腦門子汗,朝天翻了個白眼:我什麼時候混蛋了,又沒對你動手動腳。
馬老漢抹了抹頜下的短須,思索片刻道:“恩,是爹魯莽了,爹這就去找王婆子來給你們做媒。”
一股深深的挫敗感如同清晨彌漫在田野間的霧氣一樣籠罩在馬瑤的心頭,自己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不靠譜的爹,剛剛那聲慘叫嚇得旁觀的喬鬆雷跟另一位當事人都傻了眼,就自己老爹一臉平靜,不會是年紀大了,油條吃多了,要老年癡呆了吧。
“爹,你知道他哪裏人,幹什麼的麼?你甚至連他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吧?”
“唔,他是隔壁程屠夫的外甥,殺豬的,姓段大號二狗。這些我昨天就打聽清楚了。”馬老漢得意洋洋,心中暗自誇獎自己的先見之明。
“可是,可是程嬸兒家裏姐妹六個,沒有一個兄弟啊。”
“可能是姨家的孩子。”
“可程嬸兒是老幺,上麵五個姐妹都沒活過十五歲啊!”
“喲,這人家可真慘,五個沒活過十五的,這最小的一個也不過活到了三十歲就走了……”馬老漢長籲短歎地對喬鬆雷說。
喬鬆雷看了半天熱鬧,本來還想著馬瑤自己鬧幾把自己妹子就會有機會的,沒想到馬老漢不知道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總是避重就輕回避問題,把馬瑤氣得半死。
這會兒馬老漢突然又跟他閑扯程屠夫亡妻的事情,喬鬆雷一時不知道怎樣接話茬,看了一眼坐在陽光下欣賞刀子的段二狗,心道:家長裏短畢竟是人家自家的事,自己不已管得太多,恩,此處不宜久留,得趕緊想辦法脫身。
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之後喬鬆雷說道:“老馬叔,這事咱們是不是欠考慮了,哪有直接跟孩子談的,咱得跟他們家家長說媒提親啊。”
“哎喲,對啊。老漢我是看著孩子順眼,越看越喜歡竟然忘了規矩。”馬老漢一拍腦門,拉著喬鬆雷:“走,跟我一起去找他爹媽說親去,有你喬老板這樣的大人物在我看他們準得歡歡喜喜地把小段送上我家門。”
“不是父母雙亡麼?”喬鬆雷有些受不住了,這老頭什麼記性,他做的豆腐肯定是拿明礬點的鹵!
“嗯,這可怎麼辦?”馬老頭糊糊塗塗,不知道是早上窒息傷了腦筋還是真的提早老年癡呆了。
“大爺,我看這事還是暫時算了吧,你看我跟你家姑娘就今天剛認識,這麼快就開始談婚論嫁是不是有點不對頭啊,再說,這麼久了我連她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呢。”段二狗欣賞了半天的刀子,任由他們父女在那邊哭鬧,這會兒終於站出來說了心裏話,
“其實我還挺迷茫的,剛見麵你們就要給我送媳婦,我沒有心理準備啊。”
馬老漢,喬鬆雷和馬瑤都停住了,靜靜地看著段二狗,段二狗繼續發表長篇大論
“我師父跟我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樣的偉大事業就交給讀書人真君子去幹了,我們丐幫中人啥也不用管,隻管自己討飯混個勉強餓不死就行了。”
三個人都笑了,這師父真實誠,難道不應該教徒弟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麼?
“你們別笑啊,我師父這麼說的,後麵還有呢”段二狗繼續說,”師傅說我還小,將來變數大,不是他那樣的老棺材了,但是我做事之前一定要三思而後行,未慮勝先慮敗。因為沒有人會為我們丐幫的花子們擦屁股的。我們要為自己負責,如果我以後當了幫主,我就要為整個丐幫的兄弟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