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時,見手下躲在值班室裏打牌,牛立群頂多批評他們幾句,讓他們今後注意下就行了。
關鍵是黃老和公安廳廳長葉生偉都在。
自己帶的隊伍紀律如此渙散,這讓廳長怎麼看他,弄不好,自己頭上的烏紗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個未知數,因此,他怒不可遏,抬起腳,一腳把門踢開,直接衝了進去,衝著幾人破口大罵道:“全他媽的給我起來,誰讓你們上班期間打牌的?”
直到此時,幾個正在打牌的警察才看到牛立群以及跟在牛立群後邊的一大群人。
黃老和葉生偉,他們雖然不認識,但從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嚴以及牛立群對兩人的態度,他們立即意識到,兩人身份不同尋常,因此,他們連忙扔下手中撲克,規規矩矩地站了起來。
“張曙光呢?張曙光被你們關在哪裏了?”牛立群話音還沒落,黃依婷就衝出人群,亟不可待地大聲質問幾名警察道。
“是啊,張曙光呢?張曙光關在哪個牢房裏?”牛立群順著黃依婷的話,隨口問幾人道。
梅良新給亮子打電話的時候,隻是說兩個人得罪了剛哥,被他們抓住,等一會送過來,讓他找人好好收拾一下兩人,並沒告訴他兩人的名字。
之前,他經常接這種活,確切的說,已經習以為常,當然,每次幹完活之後,剛子都會給他一筆不菲的報酬,所以,他和之前一樣,問也沒問就接下這活。
因此,他一臉狐疑地看著看守所所長,道:“張曙光?我們這裏沒有叫張曙光的。”
剛才在辦公室,聽朱雲濤說黃老和葉生偉是來要犯人的,牛立群的心就已經懸了起來,擔心黃老要的犯人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出現什麼意外,如今聽說自己這裏並沒有叫張曙光的,心裏一陣輕鬆,急忙轉身衝黃老、葉生偉和廖劍波三人道:“黃老,葉廳長,廖局長,我問過他們了,這裏沒有叫張曙光,你們是不是去立山看守所看看……”
“他就在你們看守所,來之前,我專門問了前街派出所的人。”朱雲濤站出來說道。
“前街送來的那兩個人啊,他們是……是在我們這裏……”一個警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急忙答道。
“什麼?你說他們就在我們看守所裏?你他媽的怎麼不早說?人呢?你們他媽的把人關在哪裏,抓緊過去把人給我找過來。”聽說廳長要的人的確就在自己的看守所裏,牛立群心裏一緊,剛放回到肚子裏的心重新懸了起來,立即衝那個警察大聲吼道。
“在……在重……重犯犯倉。”那個警察小心翼翼地答道。
“什麼?你們把他關在重犯倉……”聽說張曙光被關進重犯艙,朱雲濤大腦“嗡”的一聲,急忙轉身跑出值班室,跑向牢房。
其他人也緊跟在朱雲濤的身後,跑出值班室,急匆匆地向牢房趕去。
牛立群狠狠地瞪了幾人一眼,也跟在眾人身後出了值班室,向牢房跑去。
朱雲濤等人衝進重犯倉的時候,重犯倉內的戰鬥已經結束,案犯橫七豎八地躺滿一地,一個個抱著腿蜷縮在那裏,仇虎的心裏防線已經徹底崩潰,整個人散架一樣躺在張曙光的腳下,一臉惶恐的盯著張曙光。
從曹萬林公司到前十街派出所,再到看守所,張曙光已經打了一路,再加上有傷在身,此時,他已經精疲力竭,猶如強弩之末。
就在這時候,朱雲濤帶人衝了進來。
見到朱雲濤,張曙光心裏一鬆,眼一閉,暈了過去。
此時,曹萬林已經從恐懼中清醒過來,見狀,急忙衝上前扶住他。
黃依婷則撲到張曙光的身上,急切地喊著:“張大哥……張大哥……你醒醒……你別嚇唬我好不好……”
張曙光無力地睜開眼睛,看了黃依婷一眼,微微一笑,再次閉上眼睛。
黃依婷見狀,失聲痛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把目光投向爺爺,恨恨道:“爺爺,張大哥被他們……”
此時,黃老也是一臉怒容,但他畢竟身份在那裏,作為前省委主要領導,他是輕易不會動怒的,他隻是冷冷地掃了一臉惶恐的牛立群等人一眼,便回頭吩咐始終跟在他身邊一名國字臉,身材魁梧,體型健碩,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道:“小劉,你和小婷、小傑一起,把小張送去省立第一人民醫院,讓周院長組織最權威的專家全力搶救小張,一定不能讓小張出現任何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