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一段時間,他們頻頻約會,頻頻上床,學校後邊的小山坳裏、小山坳前的小樹林中、他們租賃的情侶房內都成了他們揮灑愛的伊甸園。
在這個伊甸園中,他們盡情享受著人世間最純美的愛情。
在恩愛中,張曙光與李詩涵迎來了兩年後的黑色六月。
黑色六月之後,李詩涵留在省城繼續讀大學,張曙光分到老家所在的縣城一所不入流的中學教書。
分到老家縣城的張曙光認為自己和李詩涵的愛情就此打住,沒有什麼奢望了。
但奇跡往往在不經意間發生,他和李詩涵的愛情就是奇跡。
李詩涵果然堅持了她的諾言,而且是一成不變的諾言。
張曙光畢業後,無數支丘比特的箭猶如蝗災時候漫天飛舞的蝗蟲,不分晝夜,不分方向的向李詩涵狂轟濫炸,但李詩涵不為所動,因為她的心已經交給了一個人,而且永遠屬於一個人,那就是奪走她處女之身,也帶走了她的心的張曙光。
她幾乎每周都給張曙光寫一封激情洋溢的情書,隻要放假,她就背著家人跑到張曙光所在的郾城縣老家與張曙光一訴衷情。
畢業後,在父母的努力下,她雖然留在了沂臨市第十六中學,但每到周末,都乘車來到郾城與張曙光團聚,一起享受甜美的愛情。
就在他們為他們的愛情開始規劃美好藍圖的時候,他們的愛情道路遇到了堅不可摧的絆腳石。
這塊絆腳石來自於李詩涵的家庭,來自於李詩涵的父母。
在李詩涵的父母看來,女兒畢業於省城師範大學,而且長相出眾,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屬於標準的白富美,找對象怎麼也得找個官二代或者富二代。
即使找不到有錢有勢的官二代或者富二代,最起碼也得在沂臨市裏給女兒找一個合適的人家。
而張曙光不是沂臨人,而且還出身農村,家境一般,根本不符合他們的擇婿標準。
再說了,張曙光又隻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縣城中學教師,也就是農村人口中的孩子王。
在兩人的心目中,做孩子王是最沒有出息,最沒有地位的職業。
這也難怪,這些年,雖然國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要發展教育,提高廣大教師的收入和地位,尤其是要提高廣大農村教師的收入和地位,但文件傳達到基層單位之後根本沒有人落實。
鑒於如此,教師雖然被冠以人類靈魂的工程師,辛勤的園丁等榮譽稱號,但根本沒有人認可。
那些紮根農村的孩子王,雖然承擔了教育孩子,發展基層教育的重任,但付出的與得到的永遠不能成正比。
雖然他們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豬差,幹得比驢多,但到老了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甚至窮的連買個墓地都買不起。
在這個一切向錢看的時代,衡量一個人的身份和地位不是他對這個社會貢獻不少,而是他們手裏的鈔票有多少,他們的權勢有多大。
就因為當老師的都無權無勢又無錢,連對象都不好找,不僅廠礦裏的女職工不要他們,就連那些女老師對他們也是一屑不顧。
尤其在廣大農村中小學,這種現象尤其嚴重,女孩子找對象的標準是權利、地位、金錢,有權有錢有地位,你就是八十老頭我也不嫌棄,沒錢沒權沒地位,你就是潘安轉世,我也看不起你。
鑒於如此,李詩涵的父親李守鑾和母親孫慶蓉都認為在張曙光不會有什麼出息,並語重心長地奉勸寶貝女兒李詩涵,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讓李詩涵一定為自己的美好前程多考慮考慮,盡快與張曙光一刀兩斷,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