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王爺府了,一睜眼就看到水碧趴在床沿擔心的神情,心裏一暖。其實人與人之間哪裏有那麼多的相處之道呢?也許一個動作,也許一個神情,就輕易地走進了心裏。淺淺笑著打趣道,“要是以後每天一睜眼就能看到這樣的美人,也就死不足惜了。”一邊挑起水碧下巴,一邊拋著媚眼,活脫脫一個紈絝公子。看的水碧又氣又笑,眼淚又有決堤之勢,淺淺立馬擺出一副正經樣子,問道:“我是怎麼回來的?”水碧心有餘悸的回答:“王爺送您回來的,可把奴婢嚇壞了。”說著又抹起眼淚。淺淺坐了起來,齜牙咧嘴的摸著頭回想著好像倒下去的時候磕著後腦勺了。當淺淺抬起頭看的時候整張臉都呆住了,齜牙咧嘴的表情都凝注了,好一會才顫顫巍巍的指著桌上兩小堆金子說:“那,那是什麼?”水碧早被淺淺的表情嚇住了,還以為中邪了,這聽到問話趕快就接上了,“是皇上給您的賞賜,說是您開導了嫻妃娘娘的謝禮。”淺淺沒聽完就奔了過去:“這麼多金子,都是我的,我也成暴發戶啦,哈哈哈…。”水碧一頭黑線的看著自家小姐抱著金子流口水的樣子無話可說,想著雖然小姐之前也很出格但是也沒到這種地步啊,難道是嫁過來被王爺冷待傷心過度所致?還好淺淺看著水碧一臉不解的樣子意思到自己可能要穿幫,於是趕緊說道:“水碧,自從嫁到王府來我連王爺一麵也沒見到,想也知道他根本就不喜我,與其在這看他臉色生活還不如我們用這些金子自己過日子呢,你說是不是啊?”說完還眨眨眼。淺淺心想我又不好直接跟你說你家原裝的小姐早不知哪去了,現在換成個假冒的,還好長得差不多,名字差不多,性格差不多,才能讓我混到今天,不過最重要的是還得有個傻乎乎還忠心的你啊!
殊不知這番話倒是讓水碧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測,一心認為小姐是傷心過度,倒是悲春傷秋唏噓起來,“小姐,可是小姐已經嫁給了王爺,這…。”淺淺拿著一錠金子坐在梳妝鏡前,想起宮中那位嫻妃娘娘,語氣也緩下來,“嫁了人又怎麼樣呢,王侯將相就算是天子又如何呢,靠著一絲眷顧活在深宮庭院,一直到老,不過是——”說到這頓了頓,想起嫻妃近乎絕望的口吻說出的那句,仿佛溺在了一潭死水中。淺淺一驚,搖了搖頭,轉而對水碧說:“我有些餓了,有什麼吃的嗎?”水碧歡喜的去應了就去準備,在她看來小姐剛醒要吃東西是好現象就不再管剛剛怪異的氣氛了。
水碧走出之後,淺淺麵著銅鏡才繼續說出後半句,“也不過是以色侍他人。”說著撥開刻意垂下的頭發,那塊紅斑映於鏡中,也有些理解為何嫻妃會因一點疤痕就覓死。在這個時代,在那樣的環境,她唯一可依靠的不過是一個年輕的身體一張美貌的麵容。淺淺對著銅鏡照了半天,也拿起軟筆準備花了什麼遮住紅斑,既是女子又怎麼會不在乎自己的容顏呢?就算不是自己原來的身體,可如果永遠回不去了,這就是自己以後的麵貌了。想了想,就不再遲疑,細細描了起來。等水碧端著吃食再進來的時候,淺淺正好勾畫好,一回頭隱隱有些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感覺。把水碧給看呆了。淺淺看著那副呆傻樣子好笑的照著銅鏡,不得不說這個身體的皮膚真是好,有種吹彈可破的晶瑩,雖然五官整體並不是大美人,可是一雙眼睛也是靈動惑人。淺淺把紅斑描成一朵薔薇花的樣子,在後麵還加畫了長長的莖條彎彎曲曲延至眼角,全部都是胭脂的紅色。猛一看還有種動人心魄的感覺,其實就是有點嚇人。(捂嘴)本來透著病弱的麵龐,顯出妖媚風情的美。單看麵容的話的確比之前加了不少分,至少淺淺還是很滿意自己的勞動成果的。肯定了自己,就回頭問水碧,“水碧,好看嗎?”誰知這丫頭還沒回神大著舌頭說:“好亂。”淺淺聽得一頭霧水,哪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