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淺淺睜開眼時看到的便是一目的紅,身著繡金紅嫁衣,兩袖旁繡著大朵牡丹,胸口上上金銀絲鸞鳥,寓意鸞鳥和鳳富貴吉祥,第一反應居然是好喜慶的感覺,然後才後知後覺的驚慌。靜下心來發現並無一人,剛要掀起蓋頭就聽到一人慌慌張張的小跑進來,小心翼翼關上了門就喊著小姐小姐的過來。看不見人,也不知道是敵是友,淺淺沒敢動就聽著進來的人說開了:“小姐好歹也是鈺王妃,大婚之夜王爺居然去找舞姬,真是太欺負人了。”劈裏啪啦數落了半天看到本該蒙寵的自家小姐,察覺失言,靜了靜心又擦了擦眼中的淚水。不再說話,氣氛頓時變得怪異起來。水碧站在一旁,淚光閃閃加上剛才跑的雙頰緋紅,在燭光照耀下更是三分愛憐七分媚。在林淺淺終於忍受不了這怪異的氣氛掀開喜帕看到的便是這一光景,隨即就聽見了吸口水的聲音。淺淺就繡金線的袖子擦了擦口水,顧不上嘴角發紅就抓起水碧的手說了一句爆炸性的話,她說:“水碧,咱倆私奔吧!”然後就聽見屋外砰的一聲疑似什麼物品落了地和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可淺淺像是什麼也沒聽到依舊拿亮晶晶的眼睛瞅著眼前的人,看著她從緋紅的臉色變為通紅,心想美人還果真是越調戲越賞心悅目啊。然後猛的站起來。看著如小鹿般受驚的眼神,繼而又用手輕挑起水碧的下巴又來了句“美人,你就從了我吧。”淺淺嘿嘿一笑,剛想說開個玩笑,就聽到屋外又傳來砰的一聲。淺淺奔到窗前,透過窗縫剛好看到一身穿華服頭戴玉冠的小公子氣急敗壞的從地上爬起來,剛好對上淺淺玩味的眼眸,顧不得拍幹淨就氣衝衝的走過去。“林芊芊,你不過區區一個尚書家的庶女,膽敢在新婚之夜私奔,你還要不要…。,唔唔唔。”本來想嚇一嚇二哥的新娘,但是好像發現了更有趣的事“小朋友,才多大就這麼暴躁,你不要吵,”說著,眼珠轉了轉,“姐姐帶你看好戲去好不好?”大有你不點頭我就把你捂死的勁頭。可沒想到這位也是個好事的主,兩人一拍即合,鳳冠一扔就要往外走,水碧在後麵呆愣著還沒緩過來,就隻看的到模糊的背影了。不覺又淚眼朦朧,心裏卻想的是小姐這玩世不恭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改呢。在江南老家之時不受老爺和老夫人的喜歡,在寺廟偶遇丞相夫人因長得像因疾去世的丞相之女被收為義女,這才陰差陽錯的嫁給了鈺王爺。沒想到嫁過來,王爺就招了舞姬,小姐又是這樣的性子,要是真的後悔要私自出逃可怎麼辦才好。卻不知這副對影垂憐泫然若泣的模樣在一個人的心裏紮了根再也揮之不去,陷入了和他主子一樣的自我矛盾中。
窗外黑影暗惱自己失了神,隨後跟上早已遠走的一大一小。
“喂,你多大,叫什麼,為什麼在外麵偷看我?”“醜女人,你要往哪走?”淺淺一頓,也不計較被罵,看了看周圍夜色模糊就問“你知道那個舞姬在哪嗎?”少年在一旁了然的點點頭,然後拉起淺淺狂奔。等到兩人氣喘籲籲的站定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有一點突兀的院落,院外廊上三步一紗幔五步一燈籠,從新房到這裏一路上的風景院落淡雅有致,而這裏太過豔麗比起新房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像自己身上的嫁衣,簡直就像是特意做給別人看的一樣。想到這裏,淺淺低頭看了看喜服又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屋子,嘟囔著奇怪卻忽視了身旁少年眼中奇異的光芒。屋子傳來響動,淺淺回過神來一手拉著少年一手提起裙擺躡手躡腳進了院子,漆紅的大門在亮眼的燭光的照耀下散發出迷人的光芒,裏麵不時傳來女人的嬌笑聲。淺淺找了個角落放開少年,自己湊上前去推開了窗子的一條縫,不負眾望的看到了一對男女,想必是那個舞姬和這個身體的夫君。
屋內。“王爺,妾身為您斟酒。”吐氣如蘭,隨即彎下身去,身上原本就隻著抹胸舞衣這一彎腰,披著的彩色輕紗又輕輕滑下去,露出大片雪白肌膚,胸前大紅色牡丹刺繡隨著呼吸起伏。一時間,空氣好像都靜止了,窗外的某人眼睛都直了。“給你。”淺淺不知道是什麼就接過來,少年也趴在窗下。“擦擦你的口水,惡心死了。”淺淺低下頭瞪了一眼,看到手中的錦帕就真的擦嘴角。“笨女人…。哈哈。”“你!”大眼瞪小眼中,被稱作王爺的男子已經抱起舞姬掀起珠簾走到內閣床邊了。“小鬼,不要打擾我看好戲。”說著又專心向屋裏看去,少年一臉黑線,心想這個女人性格果然比傳聞中還剽悍。
那個舞姬是被砸到床上的,淺淺心裏嘀咕著不知道痛不痛,這個王爺太不知道憐香惜玉了。這個印象讓後來真正的鈺王爺吃了不少苦頭。
再看眼前,那名舞姬的長袖舞衣被男人大手一揮就成了破布條,隻剩下一個大紅肚兜,男人起身壓下,隨即聽見了嬌喘聲。
淺淺正聽得起勁,就被拉走了,一扭頭正要發作卻看見身旁少年臉紅可以滴血了。“你這麼害羞啊,哈哈,果然還是小孩子。”“你,你到底還是不是女人啊,這麼,這麼。”“不知羞恥?”淺淺笑著接上,蠱惑的笑容配上這張臉並不美麗,甚至還有點嚇人,少年楞了楞,氣的轉身跑了。剩下淺淺在原地好笑的看著少年跑遠,也沒了繼續看活體春宮的興致,走出院子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