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半個月就這樣悄然流逝,這一天清晨,高衝麵色蒼白的從居所內走出,雖然氣色不好,但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身體的傷勢已經痊愈,此刻他臉色陰沉,心底暗恨洪凡對自己的所作所為。
他躺了半個多月,直至近些日子才可以活動自如,出了門後他神色露出遲疑,仿佛猶豫不定,很久過後才咬下牙根,豁出去般迅速出了屋舍,步行大約半個時辰來到一處屋舍不多的區域,直奔最右側的一間樓閣。
“高衝求見莫宇師兄。”屋門之外,高衝抱拳一拜。
樓閣內,一名青年男子正盤膝吐納修煉,他穿著綠袍,相貌不算俊朗,但渾身上下都散出一股淩厲之意,片刻後緊閉的雙眼才微微開闔,露出咄咄逼人的精芒。
“何事。”許久,名為莫宇的男子才淡淡開口,語氣分不清喜怒。
高衝心神顫抖了下,莫良被殺,作為同胞兄長的莫宇理應得到消息,可如今聽其口氣,恍若事不關己,看來傳聞是真的,二者雖然關係匪淺,可彼此間根本沒有什麼感情可言,莫宇平日裏大都閉關修煉,毫不理會莫良的死活。
內心忐忑之餘,高衝隻能硬著頭皮開口:“莫良師兄他……他被人殺了。”
此話一出,屋內瞬間變得死靜,半響後才傳出一抹不耐煩:“何人所為?”
“弟子不知,莫良師兄死在妖靈之地,並沒有人見到凶手的樣子,不過……”高衝連忙回答,說到最後,他話語一頓。
“說!”
莫宇冷漠的聲音突起,嚇得高衝心底不斷的打轉,帶著哭腔急急忙忙道出:“是一名為洪凡的雜役,肯定是他殺了莫良師兄。”隨後他把洪凡與莫良的過節一五一十的道了出來。
高衝沒有證據證明是洪凡殺了莫良,可半個月來,外門都在傳後者的死與前者有關,之所以將事情推到洪凡身上,也是高衝心底有著一口氣難已咽下。
“洪凡?雜役?”莫宇略微沉思,腦海迅速搜尋,可都沒有絲毫印象,什麼時候雜役舍出了這等人物。
“此人乃是前段時日考核進來的,雖是雜役身份,可不知得到什麼造化,開啟了靈身不說,一身修為更是頗為的詭異,在外門橫行霸道,前段時間虛閣守閣令爭奪中,還設計將弟子打傷……”高衝憤憤不平,將洪凡抹的不能再黑,以此發泄心中的恨意。
“造化……。”莫宇皺了下眉頭,目中卻是如炬。
“是啊,此子修為叵測,施展出的術法極為詭異特殊,如今外門大多數弟子都懷疑是他殺了莫良師兄,使得眾人怨聲載道,羞與為伍,人神共憤,可不知為何此人逃過了宗門的責罰,還請莫宇師兄出手為胞弟報仇,替落劍峰主持公道。”高衝幾乎怒發衝冠,想起了自己當日的慘狀。
“閉嘴,你與那雜役有著過節,想讓莫某替你出氣?”莫宇怒喝,他沒有在意高衝別的話語,反而對其所提到的“造化”起了興趣,此刻雙眼中的精芒更盛幾分。
聽到叱喝,高衝立即嚇得雙腿一癱,跪倒在地,顫聲道:“弟……弟子不敢,弟子隻是在意莫良師兄的死,別無其他的想法。”
“滾下去。”
屋中怒喝再起,高衝不敢多言,看這樣子,對方根本就沒想要替莫良報仇的意思,更不用說幫他出氣了,驚慌之下,連滾帶爬便是逃離而去……
一夜無眠,次日初陽升起,劃破昏暗的天空直射而下,洪凡從打坐的狀態當中醒來,胖子張嘴打了個哈欠後,疑聲問道:“你怎麼一個晚上都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