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齊輸給依雲之後,那玉蟾蜍自然歸了依雲。胡爾葉因要救人,心急如焚,便同我們告辭要去往踏雲山莊尋依雲,我們幾人自然表示願與他同去。我們緊趕慢趕,終於追上了依雲,她答應我們將玉蟾蜍借出,不過得和她歸莊,用她莊內的信紙寫下借據,胡爾葉答應了。但路上我們竟遇上了兩三撥埋伏,都是來搶奪玉蟾蜍的。其中有一撥當時我覺得很古怪。”
“很古怪?”
“是,因為當時聶齊大哥‘咦’了一聲,他說來人武功路數雖然有些像上一撥的,可是仔細看卻有點像他昆侖山的武功。不過因為他也不能完全知曉天下武功路數,所以也不做多想,我們一路打下來,待徹底歸莊,已然黃昏了。依雲說到做到,將玉蟾蜍借予了胡爾葉,不過天色太晚,她邀我們過夜後再走,我們應了。”
“不過,第二天早上起來,我們便聽聞了皇家降旨的消息,一時之間,眾人皆無法接受。然後這時,胡爾葉不見了。”
“會不會是他急於救人,就先行一步離開了。”
“一開始我和聶大哥也是這樣想的。直到我們去他房間,一片打鬥後的淩亂痕跡,從床鋪到房門,一直有血跡延伸。我們立即下山通知了胡爾葉的一幹隨從,他們尋了許久,最終放棄了尋找,玉蟾蜍也下落不明。”
“因尋了一天胡爾葉,我和聶大哥威大哥準備動身離開,便往依雲房間走去,準備道別。可走近的時候,才發現她的屋子裏,升起了濃煙。我們三人快速跑動,發現房門緊鎖,威大哥一腳便將房門踢開,發現是依雲在房屋內部縱火,幸而發現得早,聶大哥轉身要找人救火,她出聲阻止了他:‘別去,就讓宋依雲這樣死了吧。’我們明白了她的意思,聶大哥飛身往山中跑,撈了一具昨日來刺殺我們的人的屍體放在那兒,扯下依雲的玉佩扔在屍體旁便要抱著她走,不幸即便聶大哥再怎麼快,還是比不得火苗竄起的速度,依雲的額頭在離開的時候,被掉下來的房梁給刮擦到了。但我們還是離開了那裏。”
“聽起來,都是那位聶大哥救了依雲嫂嫂,怎的,她跟你走了?”阿嬌一臉疑惑地問道。
馮源聽得嫂嫂二字,一臉赧然:“因為聶大哥得忙著回昆侖山,而威大哥也久留不得。唯有我這個閑散人士有時間,於是我將她帶回了黎州落腳。”
“原來如此。之前我們推論,這胡爾葉的失蹤,和孤婆有關,可現在我卻覺得,和玉蟾蜍有關。”
馮伯父用手敲擊桌案,沉聲道:“不一定,那個孤婆本就想要使三角堂沒落,所以派人找機會除掉胡爾葉。可一路上他都有隨從,第一晚上落單是和源兒他們在一起,第二晚上,終於可以下手了。或許玉蟾蜍隻是順勢撈走。”
“可如果是這樣,那麼胡爾葉的屍體呢?”阿嬌不解問道
“我想,會不會是孤婆,派人將他帶走了,監禁了起來,畢竟胡爾葉也算可以製衡西域勢力的法寶。”
“並且,我們試想一下,孤婆派來的人,可能會潛在莊內,說不定也能知道當天我們救依雲的場景。”
阿嬌驚聲道:“所以她才能這麼肯定地放出消息說依雲嫂嫂的劍在你這裏!”
“不錯。”
“那麼,這一切,和我的母親,有什麼關係嗎?”
“事實上,符合這張畫像的人,天下數不勝數。不過有一個人,她也符合這張畫像,在同一時期,應當也在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