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強製忍住怒意,其實這也是他心裏一直在思慮的問題,詔令並非境王頒布,而是親殷候。
雖然這種詔令不可作假,但出自誰手其實是出自兩個方麵的問題。
他還真不好當即回答。
楊丹暗笑,這個老頭子果然把自己和楊家當成了最親近的摯情之交,如若不然也不會說出那樣自信的話來,其實楊丹心底又如何不知道,楊家的人又豈會這樣不明不白地任人擺布?
回望了一眼大家堅定的目光,楊丹心裏生出了某些異樣的感情,卻聽見了場內突然傳來了一陣突兀的掌聲,這掌聲並非使人感到愉悅,而是有些刺耳。
在距離百戰台很遠的地方,幾人身著黑衣簇擁著一位穿著金黃色衣衫的年輕人緩緩走來,年輕人眉目清朗,麵色白皙,舉手投足便有一股貴族之氣傳來,他沉著步伐,嘴角含笑,卻給人無比陰鶩的怪異感覺。
他身後的黑衣男子各自蒙麵,步伐沉穩,散發著一股嗜血般的戾氣與殺意,一柄柄見血寒光的彎刀裸露地負在腰間,身後竟然一團黑氣聚而不散。
而鼓掌的人便是這位年輕人。
他一出現,楊丹發現,最先表情有所轉變的就是天禁和徐勇,其次便是身側的靈輝和秦嵐嵐。
男子走到場內,百戰台之下的軍統紛紛閃爍敬畏的目光,可見他們並不是全見過秦嵐嵐,但是對這位年輕人卻百般敬畏,至少他們見過很多麵。
男子來到這裏,掃視全場,就像是銳利高傲的雄鷹欣賞著自己的獵物,於天邊飛旋,看著這些家夥,命如草芥。
這給楊丹很不爽的感覺,曾經麵對五大天的第一眼,那些人的眼裏傳遞給自己的便是這樣的目光。
一股神子猶若見到布衣般的冷漠與高傲。
男子停下腳步,最後在靈輝和秦嵐嵐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絲,在看著秦嵐嵐的一刹那,眼底閃過一絲深深的戾氣。
他開口說道:“赤城主想要答複,有些事情自然是徐將軍不知道的,所以便由我來告訴你。”
赤芒天當看到年輕人的第一眼便在心中定下了猜測,猜測便不再是猜測。
這位年輕人根本不等赤芒天有所開口,直接忽略過去,好像在他眼裏,就算是當今的赤芒城城主在他的眼裏也算不得什麼。
“誅殺叛黨的詔令自然是皇室所發,但此乃密詔,所以若非皇城臣子,所有人不得過問。”話落於此,年輕人似乎有些玩味地揚了揚嘴角,一股陰冷的笑意出現,隻聽他繼續說道:“但這麼回答很明顯會令城主很不開心,所以我可以告訴您,我身後的黑衣人便是直屬皇室的暗殺衛,而你們眼前的這位男子便是暗殺衛的第一衛長,臣位不亞於徐勇將軍,並且龐琨乃是皇室第一煉藥丹王,臣位於三階,乃是皇室重臣!所以今日的詔令想必赤芒城的所有百姓都能夠明白!是源於數月前在城主府的那次暗殺!”
“放屁!”
這句話令年輕人的話卡在了喉嚨裏,隨後不悅地皺了皺眉,直視著說話的靈輝。
“龐琨那個混蛋是什麼貨色我會不知道?城主府的事情赤芒城人盡皆知,在場的全都是證人,我看你那老爹是燒壞了腦子吧,還是拉屎拉不出來?把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加在兩族之中?我告訴你秦戮平,如果你再敢不要你那張小人臉在這亂放屁,小心我夾爆你的腦袋。”
靈輝再一次出人意料的展現出了潑婦罵街的形象,隨後站在台上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當下敢罵這個年輕人的恐怕除了秦嵐嵐就隻有靈輝了,當然這是出於身份地位的考慮。
果然,在身份地位無法壓製,秦戮平倒不愧是來自皇室的貴族,臉上雖有不悅,聽後想將這個從小罵自己罵到現在的混賬撕碎,卻不能將親王交給自己的事情搞砸,他裝著很冷靜的樣子說道:“我警告你,這次是皇室明令,你要敢在此搗亂,恐怕連百族都保不了你,證人這麼多,又有誰不能證明,城主府和楊家聯手將丹王重創?”
“好!”靈輝朝四周看去,大聲喊道:“一場場的恩怨沒有分明,但這一次的詔令明顯是皇室不分青紅皂白加身赤芒,那龐琨和龐家向赤家投毒,在擂台上對楊丹下殺手,這些都是眾人親眼所見,難道隻因為一個親丹王的身份,便要將他們歸結成為叛黨?那西境皇室還如何在五大境域安身?百姓還有沒有人權可言?”
這些話說的在場眾人一陣恍惚,隨後麵麵相覷。
而就在這時,一向看清了不公王權,不仁上蒼的重生之子楊丹走到了靈輝身旁,投過去了一個孺子可教的目光後最終眸光一道淩厲的光芒綻放,落在了秦戮平和天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