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動著脖子,那些士兵正在圍繞著誰家女子體態豐腴,床事定會過癮的話題而口抹橫飛,當下瞥了一眼不遠處緩緩走來的婦人,臉上露出一抹怪異的神色。
“幾位大人,我給我兒子做好飯了,但我不知道他在哪裏,我想打聽一下赤芒學院。”
幾人瞧見婦人一臉病態,喘著粗氣的樣子便沒好氣道:“你兒子在赤芒學院?”
婦人撫了撫用粗布包裹的飯盒,無聲地笑了笑。
“瞧你這模樣,能生出什麼好兒子來,赤芒學院可是年輕天魄師的修行地,可不是招收什麼阿貓阿狗的地方,如果你兒子能進赤芒學院,哥幾個備不住早就進了皇家軍統。”一名士兵上前兩步,輕蔑之意一覽無遺。
婦人艱難地喘了幾口氣,不知道該怎麼辯解了:“不是的大人,我兒子他真的......”
打斷了他們正在火熱談論的話題,那名士兵生出了不耐,“滾遠點,大早上就找不自在,要找你兒子自己去找。”
婦人的臉色越發蒼白起來,手中顫抖著舉起了粗布包裹,看著這幾位士兵,臉色出現了短暫的呆滯。
可是這樣呆滯的神情外加上婦人憔悴的麵容,都使得這位脾氣本就火爆的士兵越發厭煩起來。
“不行的,我熬夜為他做的,大人求求您幫幫我,我實在找不到小齊。”說著,婦人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了懇求的目光,將手中的粗布舉起。
啪,一巴掌將婦人手中的飯盒拍飛,那名士兵臉色鐵青,長久以來棲身東城門,沒有任何進階的機會,數年的壓抑已經在他的心底積壓了無數的怒火,今日婦人的要求無疑在他的憤怒的火焰之上又澆灌了一層厚厚的油。
“一個臭婆娘現在都敢命令我做事了,如果你再不滾,被拍飛的就不僅僅是飯盒這麼簡單了。”
婦人看著士兵沒有任何畏懼,隻是臉上出現了許些疲倦,隨後她當著幾人的麵艱難地彎腰去收拾掉落一地的飯菜,消瘦粗糙的手掌即將落地的一刹那,另兩雙白皙的手掌竟悄然探出,楊丹扶起了老婦人,而豪大蹲在地上將所有散落的飯菜重新收拾起來。
“伯母,你要找赤芒學院的誰?”楊丹疼惜地看著婦人蒼白的麵頰,在後者淡淡的笑意中不由心底一痛。“我就是赤芒學院的學員,我來幫你。”
“好,好啊。我兒子叫齊立,是很了不起的學員,你們認識嗎?”
婦人的臉色雖然瘦損,但她樣貌卻並不普通,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這些蒼白與汗水以及婦人的樸素衣著都在遮掩著一股難言的氣質,隻是婦人眼裏傳遞出的光芒少許暗淡,老態了很多。
“伯母,我們是好朋友,我是楊丹。”
那名婦人心頭一驚,隨後抬頭注視著楊丹,“你就楊丹,我聽小齊說過你,而且很多次,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喂喂喂,你們幾個,離這遠點,我們奉城主之名鎮守東城門,閑雜人等快點滾開。”見楊丹和豪大隻顧著婦人,絲毫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裏,那名士兵長臉色不太好看。
“等我一下伯母。”楊丹緩緩起身,抬起眼眸淡漠說道:“老爺子,這樣的人留在城裏隻會玷汙我們城主府的聲譽,我看莫不如讓他收拾包袱滾蛋吧。”
被楊丹狂妄的話語弄得一愣,那名士兵長哈哈大笑起來,“臭小子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告訴你,我們也算是西境主城的軍統一員,想要讓我們滾蛋除非城主親自下令。”
“那好辦啊,你現在可以收拾包袱滾蛋了。”淡淡話語從一旁傳來,赤芒天摘下兜帽,漠然地看著他,隨後在他呆滯的目光之中有重複了一遍:“難道城主我下令還不夠資格?”
其餘看熱鬧的士兵頓時圍了過來,齊齊地跪拜下去,誠惶誠恐地看著赤芒天。
“我,我。”那名士兵長結結巴巴,慌忙之中跪了下去,身軀忍不住打顫,他實在想不到,在東城區一貫囂張橫行的他居然會落在城主的手中。
點頭致意,楊丹笑著看了一眼老爺子,隨後對婦人說道:“伯母我們還有事要辦,你放心齊立在學院一切安好,那的活食也很不錯,我遇見他會盯住他常回來看您,您放心吧。”
聽著楊丹懇切的話語,婦人心頭一暖,臉上終於出現了久違的笑容,“那就太謝謝您了,這位兵長並沒有做什麼,您看。”婦人下意識看了看赤芒天。
“你想繼續留在城中也可以,但現在就調派你做這位女士的私人護衛,酬勞城主府會按期給你,你有異議嗎?”赤芒天看著他,語氣裏根本沒有半點商量。
驚慌失措下那名士兵長連連點頭,“多謝城主,多謝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