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我可受不起你這一聲大姐啊。”
“……”程言言一時無言，那慵懶的聲音裏滿是藏不住的笑意，除了穆一還會有誰呢。
“你還有事嗎？沒事我就掛了。”程言言強裝鎮定，拎著章魚小丸子的袋子卻是被她攥緊了。
“別掛，”穆一那兒又是一陣劈裏啪啦的鍵盤聲傳來，“你就沒啥想跟我說的嗎？”
“說什麼？”程言言放慢了步子，呼吸逐漸變得平緩，眉頭卻是皺得緊緊的。
“上禮拜那次見我，你就認出我了吧。”平淡無奇的語氣讓程言言感到了莫名的壓力。
“嗯……”程言言有些心煩，不知道穆一接下來還會講些什麼，直覺告訴她一會的話題會讓她難堪，“我到寢室了，我先掛電話了，那張英語卷你自己看看，最好把那些生詞摘到本子裏方便記，明晚見。”
穆一的“別掛”還沒說出口，聽見又是嘟的一聲，有些哭笑不得。他看著電腦屏幕裏敵方的水晶被推掉，victory勝利的標識緩緩升起，利索地又開了一局，瞥了一眼一旁的英語試卷和詞典，心想著明天再找橙子聊聊好了。
於是第二天就有了開頭這麼一出。
“程言言，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
“你就說是不是吧？”
“？”
沒有得到明確的回複，也在穆一的料想中，但就是莫名覺得心煩，給橙子回了一句“唉你可真沒意思，我去直播了”；也沒等她回複，就關了聊天窗口去直播了。
這一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木頭打了三把英雄聯盟匹配，把把輸，最後撂下一句“不打了”就退出了遊戲，然後切換了分區撤下了遊戲源，掛上了日常尬聊的直播名。
“來來來，我看看彈幕都發的什麼？嗯？把把輸心情咋樣？”木頭讀出了其中一條彈幕，“你們送點禮物我心情就好了。”
隻見一波禮物刷屏。
木頭緊跟了一句：“哎，我就是隨口說說，你們不用刷禮物費錢，要是心情不好我就下播了，哪裏還會陪你們聊天是吧。”
橙子心想，這人要禮物是越來越不要臉了，這輕快活潑的語氣，還有剛才不小心在屏幕閃過的上揚的嘴角，分明是開心得不得了。
“接著看彈幕啊，主播多大了，我隻能跟你們說一句我成年了，具體成年多久了你們自己想象吧。”橙子聽見他的回答內心一陣鄙夷，這個小騙子啊。
“我覺得大家應該離我的生活遠一點，這樣我會很困擾的，”木頭停頓了一會，似是在組織語言，橙子思緒萬千：這個人不會連語文也沒學好吧，接著又聽他說道，“大家都應該多把精力放在自己的生活上，我這個主播充其量也就是起個娛樂的作用。”
“主播有沒有喜歡的人？這個問題嘛……”
程言言正看得起勁，突然畫麵一頓，是陳一陽的電話進來，雖是可惜卻也無奈：“喂，學長，怎麼了？”
“言言，學生會今天下午臨時有個誌願者的活動，我這兒還缺人，你看你有沒有意願去參加？”
還沒等程言言考慮清楚，陳一陽的聲音溫和的聲音又在耳邊想起：“之前你不說想參加類似的活動嗎，這是個鍛煉的好機會，看你怎麼想。”
“謝謝學長，那就麻煩你給我個名額了。”聞言程言言當機立斷，“但是學長，我想問下活動到幾點啊，我晚上還有個家教的兼職……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啊？”
“嗯……地點就在附近，一點在學校北門集合，差不多五點半就能返校了。都認識這麼久了，還叫學長，是我這個學長太稱職了嗎？”陳一陽在電話那端有點無奈。
程言言有些略尷尬地附和了一聲，就匆匆掛了電話。
等她重新打開直播軟件的時候，木頭早已跳過了那個話題，彈幕也沒有人在刷那個關於他喜歡的人的話題了，她也不好意思再提及，更不好意思直接去問木頭，隻好作罷。之後有些意興闌珊，程言言就開始收拾了下自己，準備參加下午的誌願者活動。
這次活動的地點在附近的一個青少年活動中心，陳一陽、程言言一行五人的主要誌願活動就是陪孩子們玩耍，並協助美術部完成各類孩子們的輔助工作。不得不說，程言言的小孩緣好到出人意料，才短短一下午，到了活動結束臨走的時候，有幾個小孩子還舍不得她走，拉著她的手嚷嚷：“姐姐姐姐，你下次還會來陪我們畫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