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說話,十幾分鍾後,她停止了啜泣,乖乖的跟我回了城南。
“謝謝你收留我”她站在門口,不停地向我鞠躬。
“我可以永遠收留你,隻要你想”我舒了口氣,終於可以大大方方的喜歡她了。
她眨了眨眼睛,張開嘴,一句話沒說便衝進了浴室,嘩嘩的水聲傳來,我從櫃子裏取了毛巾敲了一聲浴室的門,喊道:“毛巾放在地上了,你待會自己來取吧”。她沒說話,沉默的她應該是同意了我這麼做。
“鈴鈴”,我接起電話,母親焦急地說:“孩子,媽想見未來的兒媳婦”。
我瞅了眼地板,又瞥了眼牆角,心虛的說:“好”,電話那頭的母親立刻樂嗬嗬的和妹妹開起玩笑:“你哥還害羞,都同居幾年了”,我尷尬的掛了電話,感覺自己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怎麼了?”霓裳裹著浴巾,臉上的泥巴早就沒了蹤影,她柔情的眼,粉紅的唇,白裏透紅的臉似乎都在向我表達著關切。
“我媽說她想見兒媳婦”,說罷我的臉火辣辣的疼。
霓裳緩緩走來,拖鞋下的水珠排成了道長線。“你想娶我?”她驚訝地說。
“啊?我,我是喜歡你的”我垂下頭不敢看她。
“可是,現在和你在一起對你不公平”她坐下來,拍了下我的肩。
“我知道,你明天能冒充嗎?”我心虛的說。
“好吧”她歎了口氣。
“謝謝”我由衷的感謝她沒有拒絕我。
霓裳從門口黑色的櫃子上取過手機,發了條信息,給劉恒,內容是:“不用擔心我,睡覺之前要記得上鬧鍾,遲到了便不好了,牛奶放在微波爐上熱一下便好了,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信息一發出去,她便著急的關機。
“不懂得感恩的人值得你這樣對他?”我氣憤的說,其實我知道這氣來自嫉妒。
“我習慣了對她好”她微微挑動嘴角,與我對視了幾秒。
“習慣是會被自私和冷漠改變的,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握著她的雙肩,堅定的說。她呆在那裏,久久沒有回過神。
天,一直陰著,屋外的風的方向似乎變了,冷颼颼的風直吹向北,我隻蓋了一隻腿,裸露在外的那一隻腿用來顯擺。
早晨,霓裳已經充好咖啡靜坐在桌前等我,我咧開嘴道了聲“早安”。
“也許你說的對,自私和冷漠會將原來的習慣改變”她的聲音極小,但我還是清楚的聽到了,她大概是下定決心了吧。
汽車的轟鳴聲讓劉恒更加煩了,他暗自發誓:“下班後,定要挑個合適的女人”。終於,擁擠的車道寬敞起來,他似乎見到了前所未有的光明。
公司裏的人依舊是各種姿態,霓裳覺得有些親切感,濃妝也遮掩不住熊貓一樣的黑眼圈的李莉趴在桌上打著哈欠,“大眾屌絲”—楊偉正親吻著一團亂的白色辦公桌上相框裏的女神,紳士男士—聞柳的桌上仍舊幹淨整潔,腳下的震動聲提醒我們:大老五(我們的老板)來了。我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返回工作崗位,大老五戴著瓶底般厚的眼鏡,挺著個啤酒肚,咽了股口水,喃喃的說:“今天有新人—”,話音未落,眼鏡便脫離了大老五的五官砸向了地板,眾人抹汗之際,一個身穿黑色西裝,麵容清秀的俊俏美男子輕鬆的撿起了掉落在地的眼鏡,他稍稍彎了腰,道了聲:“老板”。“這是王凱,新來的設計師”,大老五笑眯眯的接過眼鏡,將厚重的眼鏡卡在鼻梁上,大踏步進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