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溫暖於兩小時後醒來,睜開眼睛時她看到的不是舅舅,也不是哥哥,而是紀大哥,她又回到他的家裏,躺在自己之前睡過的床上,而床邊陪著的是他。
她心底忽然湧上一絲難以言喻的感動,這感動甚至令她有點哽咽,她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握住他放在自己身邊的手……
為什麼?不管什麼時候他都陪在自己身邊,當自己遇到任何傷心亦或難過的事情時,他總會在自己身邊出現。
她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心態來麵對眼前的他,直到她手上的溫度讓紀梓珂感覺到異樣,他方才睜開眼睛,略有些茫然地看了她一眼。
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伸手觸上她蒼白的臉:“我看看還熱不熱了,你今天中暑了。”
戚溫暖仍有些虛弱,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身上好多了,紀梓珂鬆了口氣,從體溫和膚色上來看,她的確是已經恢複正常了。
“你餓不餓?我去煲粥給你喝?”
“我不太想吃東西,沒什麼胃口。”
“那……也是。”紀梓珂不好意思再守在這裏,隻好說,“那麼好好休息吧,我就在外麵,有什麼事叫我就行。”
“沒什麼好休息的,我的休息已經夠多了。”戚溫暖苦笑,她隱隱回憶起印象中自己迷迷糊糊走在路上,不知怎的就忽然失去知覺了,記憶中的最後一幕是她倒在一個懷抱裏。
現在看來,救了自己的人就是紀大哥了。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她歪著頭問,一雙眼睛如碧波般晶亮。紀梓珂避開她的視線,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深陷其中。
“我去開發區那邊參加一個會議,剛好看到在路邊的你。”他笑笑回答。
“這樣啊……那麼一定耽誤你參加會議了。”戚溫暖麵露抱歉之色。
“不用擔心這些。”紀梓珂並不在意,“不過,你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自己在那種地方?之前你又去了哪裏?問起子騫來他也不知道的樣子。”
戚溫暖有一種想把一切都傾訴給他的衝動,可是這件事情她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她猶豫片刻,猛然道:“紀大哥,你說我把孩子打掉好不好?”
“打掉?”紀梓珂愣了愣,眉頭一皺,“那怎麼行?現在隻能引產,那種痛苦不亞於生產,而且會給你身體造成損害,我不建議你這麼做。”
“可是……”戚溫暖垂頭喪氣,她目光呆滯盯著裝潢簡潔優雅的牆壁,“我不知道還優美與必要把孩子生下來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告訴我。”紀梓珂在她身邊坐下來,摸摸她的頭。
戚溫暖立刻就想哭了,於是她斷斷續續把發生在桑楚風身上的事情告訴紀大哥,果不其然,他臉色立刻就變了。
“桑楚風那個混蛋!”他攥拳狠狠捶了下床,很清楚暖暖不到最後時刻不會放棄,如果她不想再繼續和桑楚瑜在一起,一定是因為所遭受的傷害已經太深了,讓她無力承擔了。
“紀大哥,我很痛苦。我覺得從一開始我就真的不應該跟舅舅在一起,可是我又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感情……”
“過去的事情並沒有討論的必要,人總要向前看的。如果每個人都在受傷的時候後悔自己之前如果不這麼做就好了,那麼需要多久才能走出這種陰影?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
“我該怎麼辦?”戚溫暖紅著眼眶問,她並不想離開舅舅,可她真的已經無計可施了。
“要不……”紀梓珂忽然想起前幾天裴子恒跟他說的另一件事情,他試探性地建議道,“要不你再去見一見何先生,跟他溝通一下?”
“還有溝通的必要麼……我覺得何先生不會理會我的。”
“那倒未必。”紀梓珂猶猶豫豫,片刻後對她說,“前幾天裴子恒告訴我一件十分怪異的事情,這件事是子騫無意中說到的,他說他媽媽最近好像很奇怪。”
“奇怪?”戚溫暖雖然被這話題引起警覺,但並不明白這件事情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子騫說最近他媽媽情緒好像不太穩定,時常問他和暖心的境況也就罷了,更是時有時無地感慨——如果暖心不是現在這個時候懷孕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