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何嘉佑玩味地重複著這兩個字,“你覺得你有什麼可以幫到我?或者說,我有什麼值得你幫助?”
桑楚瑜卡殼了,的確如何先生所言,到了他這種地步,他已經不再需要外界的任何幫助,除了桑念初回到他身邊。
“你能讓桑念初和戚擎蒼離婚麼?”何嘉佑問出第一個問題。
桑楚瑜搖搖頭。
“你能讓桑念初愛上我麼?”何嘉佑問出第二個問題。
同樣的,桑楚瑜搖搖頭。
“你覺得除了這些,我還需要什麼?我還缺少什麼?我還在乎什麼?”
桑楚瑜無法作答這些問題,他深知何先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了,於是他畢恭畢敬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那麼何先生,請至少讓我照顧暖暖把孩子生下來。”
何嘉佑並沒有回答,桑楚瑜卻覺得自己不該再坐在這裏了,於是他起身欲走,卻被何先生用眼神攔了下來。
“走什麼?”何嘉佑敲了敲桌子,“你覺得我們談話已經結束了?”
“……”桑楚瑜走也不是回來也不是,隻好尷尬地杵在原地。
“坐下。”何嘉佑忽然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桑楚瑜隻好又坐下,他感覺自己好像突然變成了小學生,老老實實坐在這裏,等著先生訓話。
“我還沒說什麼,既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你就這樣走了,不怕錯失什麼機會?”何嘉佑訓斥道。
桑楚瑜覺得有點茫然,按理說何先生那樣的語氣,基本上已經是溝通無望了,沒把自己交代在這裏就已經很不錯了。
何嘉佑重新幫桑楚瑜滿上一杯茶,手指輕叩桌麵,他饒有興致地看著坐在眼前的桑楚瑜,一晃十餘年過去了,桑楚瑜早已經從一個意氣風發野心勃勃又內心陰暗的少年成長為今天成熟穩重城府極深又縱橫商界的奇才,而他自己,則像是他的一個導師。
桑楚瑜什麼都好,唯一不幸的是他同桑念初有血緣關係,如若不是這重羈絆,他倒是很願意毫無保留把星皇交付於他,而星皇在他手中的發展,不會亞於自己。
“想什麼時候娶暖暖?”他話鋒一轉,忽然問。
桑楚瑜又怔了一下,思考片刻後說:“過了您這關我就準備娶她。”
“恩。”何嘉佑慢條斯理地應了一聲,像是在思考什麼,片刻後又問,“子騫和暖心的婚禮什麼時候舉行?”
桑楚瑜沒反應過來,片刻之後小心翼翼地問:“您不知道?”
“婚禮一直沒動靜,我不知道子騫是怎麼想的。”
桑楚瑜想了想說:“聽說是因為子騫一直放心不下暖暖的問題,覺得至少要等暖暖安頓下來他才跟暖心結婚。”
“怎麼,證都領過了,他的意思是說如果有回頭草可吃的話,如果他妹妹戚溫暖沒人要了,他這個哥哥還打算一心一意繼續照顧著是麼?”
桑楚瑜覺察到何先生話鋒不對,這語氣似乎是在斥責子騫怠慢了他的寶貝女兒暖心,忙解釋道:“不是的,子騫和暖暖現在隻有兄妹之情,出於對妹妹的關心,子騫覺得自己不應該在妹妹還沒安頓下來的時候就結婚,畢竟辦了婚禮之後再關心暖暖這就不太應該了,所以想在結婚之前把問題徹底解決掉。”
何嘉佑聽聞桑楚瑜的解釋,忽然沒由來笑了笑,這笑讓桑楚瑜猛然覺察到一絲異樣。
還沒等他深究,何嘉佑便一抬手說:“讓他們先完婚,否則你的事情免談。”
“這……”桑楚瑜覺得有些為難,事情關乎子騫,那孩子已經撂下話來說無論如何都要自己把暖暖的事情解決好再和暖心舉行婚禮,如今何先生又提出這樣古怪的要求,這兄妹倆的婚事豈不是像踢皮球一樣踢來踢去,何先生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