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許久的呆,他才轉身趴到床上去,摟著陳沛文的小石像,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
天色漸漸變黑,他突然睜開眼睛坐起來,感覺整個世界空蕩蕩的,安靜得可怕。
他感覺,好像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年關越來越近,張龍漸漸變得越來越安靜。這種安靜,讓單星月等人都十分的不安。
張龍在聊天,他們卻感覺不到他在這兒。張龍在笑,他們在他的眼底看不到笑意。
他常常發呆,似乎很容易疲憊。
大年三十那一天,芝麻終於忍不住了,問道:“大哥哥究竟怎麼了?”
單秋海皺緊了眉頭:“神農山那邊還是沒消息嗎?”
厲嘯搖搖頭,也很頭疼道:“全都翻遍了,沒有叫張敦義的。”
“得去山裏找。”單星月皺眉道,“張龍說的在山裏的。”
厲嘯攤攤手:“沒找到。每天都有兩個人買票進景區,全都逛完了,就是沒有。”
單秋海問:“沒問一下景區工作人員,負責人嗎?”
“打聽過了。”厲嘯撓頭,“全都沒有聽說的。”
“該不會,不是在神農山吧?”單星月唬一跳。
厲嘯也疑惑道:“難道,他說的神農山,和咱們找的神農山,不是一個地方?”
“那怎麼辦啊?”單星月愁道。
大家都開始煩惱。
張龍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行的,簡直是丟了魂了。
“我們可以和哥一起去找。”單星宇突然說道。
單秋海笑了笑。
厲嘯發愁:“這不就是你哥不願意走嘛。”
單星月轉轉眼珠子:“要不,咱們就給他個理由吧。”
單秋海等人湊過來:“理由?什麼理由?”
單星月道:“他不就是拉不下麵子,不願意自己跑回去嘛。咱們就找個借口,把他帶過去不就行了?”
單秋海點點頭:“是個辦法。那找個什麼借口?”
單星月冥思苦想:“就說,就說……哎,就說咱們去旅遊,就去神農山。到時候走到了那兒,再想辦法把他哄回去。”
厲嘯一拍巴掌:“我看可以。要不咱們就這麼做吧。要不采取點措施,我看這小子就快不行了。”
幾個人又商量商量,終於確定了方案。
夜幕剛降下來,城市的煙花就開始放起來。張龍躺在屋裏的大床上,看著窗外綻放的禮花發呆。陳沛文的小石像被他捂在懷裏,早已經有了溫度。
單星月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她先以為他睡著了,屋裏也沒有開燈,她把它按亮,回頭才看見張龍看著她。
“那個,我以為你睡著了呢?”單星月有些尷尬。
張龍坐了起來,沒說話。
他這幅樣子,單星月最近也都習慣了。調整了一下情緒,單星月甜笑道:“張龍,最近過年,在家也沒什麼事。我們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想出去旅遊。你覺得怎麼樣?”
“旅遊?”張龍喃喃著。
“對啊。我們決定去神農山。聽說那裏的雪景很漂亮,附近還有滑雪場。對了,你不就是那裏的嗎?對那裏應該很熟吧。怎麼樣?那裏應該很好玩吧?”
張龍低著頭,單星月看不見他的表情,心裏有些忐忑。張龍不說話,單星月也不太敢開口,空氣裏有種尷尬無比的分子在漂浮。
就在單星月頭疼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什麼時候去?”
“啊?”單星月回過神來,“啊,後天去。明天準備一下,收拾下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