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我一個,如何?”謝流風手執折扇過來,也加入了自薦行列,溫涼費力扯開如同八抓章魚的夜笙,扭頭一看,隻見謝流風一雙細長柔媚的狐狸眼正含笑望著自己,隱隱帶著一絲希冀,今日的他穿了一身立領銀紅的窄袖袍子,領口與袖口繡著孔雀翎,看起來華麗又貴氣。
見她打量自己,謝流風唰地一下打開描金折扇,自詡風流地笑道:“陛下看,流風可夠條件?”
溫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放心,少不了你!”經一番查探,謝流風的確極有能耐,若可以信任,他倒是安插在戶部的好人選。
“我呢,阿良!難道我不夠這騷狐狸美嗎?”夜笙嘟著嘴角不滿地嚷嚷起來,溫涼回頭輕輕拍了下他腦袋:“也少不了你。不過,皇叔今日,莫不是也病了?”
“他呀?”夜笙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正在家裏跟李溫靜下棋呢。還說若你問起,就如實以告。若有難題需要相助,盡可以去找他。”
溫涼扯了扯嘴角:這是要她去求他?要挾亦或者是示威?證明他至高無上、無可撼動的地位?
若果真如此,李素注定要失望了!
*
翌日一早,當告病的臣子們集體“病愈”上朝,看到金鑾殿上齊刷刷站了兩排衣著華麗、姿容絕色的少年,完全沒了自己站的地兒時,頓時一個個如遭雷劈,僵立當場。
美少年們齊刷刷轉頭,頓時亮瞎了眾人的眼。
女皇陛下俯視著已經石化的眾臣,懶懶說道:“眾愛卿怎麼回事?昨日不是一個個病入膏肓麼?朕特恩準爾等告老還鄉,怎麼今日一個個都活蹦亂跳入宮來?莫不是回光返照,一個個都前來向朕告別來了?”
眾臣終於從震驚中回神,其中一名老臣顫巍巍走上前,指著兩旁的美少年,語帶質問:“陛下這些人究竟是怎麼回事?莫不是臣老眼昏花,大白天見鬼了?哪兒來的這麼些花裏胡俏的人?!這裏可是金鑾殿,可不是什麼倚紅偎翠之地!”
此言一出,惹來眾人怒視。
溫涼卻依舊是不溫不火的樣子,托著肉呼呼的腮幫子,好整以暇地笑道:“卿家既是老眼昏花幹不了活就該自覺告老還鄉,把位子騰出來給能幹活的人,別占了茅坑不拉屎!”
聞言,老臣頓時漲紅臉:“一國之君,怎可學市井之徒,如此粗俗!”
“還有,國之大事,怎容兒戲!陛下今日之舉,著實荒唐!太荒唐!”老臣手指溫涼,氣得渾身發抖。
“朕昨日不是讓人傳達得很清楚了麼?朕喜歡年輕又漂亮的美人,最討厭長得醜說話漏風又喜歡倚老賣老的家夥。你看你,站都站不穩,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這還怎麼處理政事?”
“還有你、你、背都駝了,有礙觀瞻,也該回家頤養天年了!”溫涼胖乎乎的手指一個個指著底下眾臣,將人批得一文不值。有資格上朝的都是到了一定品階的臣子,何曾受過如此羞辱,眾臣氣得頭頂冒煙,額上青筋暴跳。
當即紛紛跳出來,指責溫涼。
“陛下視朝堂之事如兒戲,著實令臣民寒心,又豈是明君所為?”
“陛下行事如此荒唐,怎對得起先皇厚愛?怎對得起越國皇室先祖?又怎對的起天下百姓?”
“……若先皇在天有靈,定然痛心疾首……”
“……望陛下行事要三思後行……”
“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怎配為君?!”
……
一時間,整個大殿都回蕩著眾臣憤怒的聲音,溫涼隻覺得猶如幾千隻蚊子在耳邊嗡嗡作響,再看看底下那些人囂張的嘴臉,絲毫沒有顧忌她女皇身份,口出狂言,真是越看越討厭。當即慢慢站了起來——
罵得正起勁的眾臣沒當回事,直到溫涼來到為首的一名老臣跟前,眾人才驀地回了神,那名口沫橫飛的老臣眼見溫涼那張肥胖的臉驟然在眼前放大,被唬了一跳,忙地後退一步,瞪著溫涼大聲嗬斥:“陛下要作甚?”
“嗬嗬,沒什麼。”溫涼笑得一臉無害:“隻是朕最近研究了一些新奇的玩意,正好找不到試驗的人選,不如眾愛卿幫幫忙,幫朕好好體驗一番!”說完,拍了拍手:“來人,把東西都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