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倒不是。”沈寡婦道,“我就怕到時候...這鹵菜賣不出去。”

劉美笑了起來,“娘,你這就多慮了,那有英粟在手,還有什麼賣不出去的啊,到時候可別賣的缺貨就好了。”

這沈寡婦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幾天晚上老是夢見了死去多年的丈夫,心裏想著到時候還是要去祭拜一下這個死鬼,讓他到時候保佑自己家才是真的。

沈大柱手拎著一壺酒,走路都飄飄然的,最近這朋友又都回來了,一個個都要請他喝酒,應付都應付不過來呢。

“娘,小美,我回來了。”

劉美揮了揮酒氣,“你怎麼一大早就喝的這麼醉啊,這是去幹什麼去了。”

“還不是我那幫朋友非要請我喝酒嗎?”沈大柱道,“我剛剛去了趟鎮上,聽說鎮上是要開一家鹵菜鋪子,想必就是我們以後的要做的鹵菜了。”

“那真是太好了。”沈寡婦樂得直拍大腿,“那我這心就能落下來了。”

劉美道,“那這宅子的問題呢,別到時候鋪子修好了,我們還沒有地方住呢。”

“怎麼會呢,這員外還要靠我們的鹵菜呢,要不然找誰賣鹵菜去啊。”沈寡婦道。

沈大柱道,“我中午還要去王二麻子家裏吃飯,就不回來了。”

“你這又出去吃飯啊。”沈寡婦道,“怎麼這麼多人請你吃飯啊。”

“還不是都知道我們家要去鎮上了,一個個都在請我吃飯喝酒呢。”沈大柱跟沈寡婦都是一個樣,一有人捧他,就有些飄飄然的,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劉美道,“那你可得少喝點酒,你的腿才剛剛好呢。”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沈大柱在家裏略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之後隔壁鄰居又想來買鹵菜,沈寡婦擺手說沒有了。

本來這在村裏賣的就不多,還是等到時候去了鎮上再做鹵菜的好。

林語睡了整整一天,起來的時候還覺得肚子有些饑餓,不過身上卻覺得舒服一些了,不像之前身上像是灌了鉛一樣,又難受,又沉重,整個人都不舒服。

“雲姐姐,你起來啦。”落雁放下手裏的刺繡,“身上可好些啦。”

“好很多了,就是感覺身上一身汗,有些難受。”林語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還有些餓。”

“鍋裏還給你熱著魚湯,還有餃子,飯菜呢。”落雁道,“雲姐姐,你想吃什麼。”

“吃什麼都行,給我先墊墊肚子吧,我覺得餓得很。”

沈麗進來,“醒了啊,身上可舒服了一些。”

“已經好多了,二姐。”林語伸了個懶腰,“比之前好的很多。”

沈麗探了探林語的額頭,“嗯,已經退燒了,等晚上要蓋好被子,明天再休息一天,就徹底的好了。”

“我怎麼就生病了。”林語道,“我還以為我不會生病呢。”

“這人又怎麼不會生病呢,總會有個三病六災的。”沈麗道,“我給你燒了洗澡水,你去洗個澡,然後來吃晚飯吧。”

“好。”林語的肚子早就餓得很了。

等沐浴完之後,林語狼吞虎咽吃了兩碗飯,一碗餃子,肚子都撐了。

“雲姐姐生完病時候好能吃啊,比平時吃的還要多。”落雁趴在桌子上。

林語道,“畢竟我一天沒吃了,而且病剛好,食欲也跟著好了一些。”

“那雲姐姐還吃不吃,我再去給你拿一些。”

“不用了,我已經吃的夠飽了,再吃就有些撐住了,晚上睡覺都睡不著了。”林語笑道,“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雲姐姐幹嘛跟我這麼客氣,早上一摸雲姐姐額頭這麼燙,還真是把我嚇了一大跳呢。”落雁道,“雲姐姐晚上可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行啊。”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之後林語又喝了一些湯藥,然後才上床睡覺去了。

沈芬擺好就酒宴,正在等著員外過來呢。

要不怎麼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沈芬這滿麵紅光的,聽員外說這鋪子已經在裝修了,馬上讓沈寡婦她們住進去宅子就行了。

“剛剛大夫人喊老爺過去了,估計老爺還要待會兒再來。”慶兒稟報道。

沈芬皮笑肉不笑,“大夫人喊老爺過去,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的,我再等等就是了,你先去把就溫熱上,再看看爐灶上麵的補湯怎麼樣了。”

“是。”慶兒端著酒壺出去了。

沈芬關上了門,插上了門閂,臉色瞬間就掉了下來。

自己討好了大夫人這麼久,可是這個大夫人實在是太不識抬舉了,每次還端著夫人的架子,尤其是最近員外來她的房裏次數多了,每次去給大夫人請安,都要受刁難一番。

沈芬拿出來白布小人,狠狠的在小人上麵紮了幾針,惡狠狠的道,“早點死,早點死,你這個老妖婆。”

等沈芬紮夠了,也就覺得心裏舒服了一些,把白布小人放進壇子裏,上麵放上一些東西蓋著,用布包紮著,再放在床底下,用腳踏蓋住。

幹完這麼一些事情之後,沈芬才把門閂打開。

隻是沈芬又等了一個時辰,也不見員外的身影,這菜是涼了又熱,熱了又涼。

慶兒去外麵探聽消息去了,沒過多久就回來了,麵色為難的看著沈芬。

沈芬道,“是不是大夫人不讓員外離開?歇息在員外那裏了。”

慶兒點頭又搖頭,“是也不是。”

“這話怎麼說?”

“是大夫人的表妹來了,被員外看上了...”慶兒後麵的話,不言自喻。

沈芬心地裏對大夫人生出厭惡,自己姿色不夠,就拉來她的表妹來,這員外也是老眼昏花,這大夫人的表妹也都快年近三十了,還是個寡婦,這員外真是葷素不禁。

慶兒見沈芬臉色不好,有些提心吊膽,“姨娘...”

“我沒事,隻是難得這麼一桌子好菜了,慶兒,你坐下來陪我吃吧。”沈芬道,“快點坐下來啊。”

慶兒被這麼一嚇,就坐了下來。

“慶兒啊,你是家生子?”沈芬問道。

“是,我爹娘是前門管事的。”慶兒道,“一直在這裏當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