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過節的時候,我娘一個人收拾了整個屋子,什麼衣服都要她洗,晚上年三十做好了飯,我們也都吃不到一口。”落雁道,“還是娘自己幫人家縫衣服攢了許久的錢,買了幾個白麵饅頭和一些小菜,我和姐姐和娘就一起吃,有一年娘還帶回來一碗肉呢,那是過得最好的一年了。”
林語有些心疼,她們母女三人真是不容易,也是老天垂幸運,讓她到這裏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空間,還算是衣食無憂了。
“今年呢可以過一個好年了,你還能收到壓歲錢呢。”林語道,“所以,今年開始,你就更加開開心心的了。”
落雁道,“自從來到了雲姐姐家裏,感覺每天都跟過年一樣,真好。”
“以後好事還多著呢。”林語道,“好了,別傷感了,走吧,咱們去做好吃的。”
“做什麼好吃的呀?”落雁聽到好吃的,眼睛一亮。
林語一笑,“等做出來就知道啦,快走吧。”
天空飄著鵝毛大雪,快到年關,氣氛也愈加濃烈了。
今年是這樣一大家子人第一次在鎮上過年,所以格外的隆重一些。
裹上厚棉衣,戴上毛茸茸的耳夾子,林語覺得怎麼鎮上的冬天要比村裏的冷一些呢。
一說話,白色熱氣就往外冒出來。
張興玉今天在家裏忙著糊窗戶紙,免得到時候刮狂風,把窗戶紙給刮破了。
屋簷下麵掛著幾串紅辣椒,倒是更加顯得喜慶一些。
大概是快要過年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見著麵都道一聲好。
林語窩在沈麗的屋子裏,沈麗的屋裏點著炭盆,這炭是張興玉特別買回來的,不像那種冒著黑煙,難聞的很的炭,而是無煙無味的炭,倒是花了不少的錢,現在沈麗懷著孩子,用那種炭會更加不舒服的。
沈麗的屋子裏暖洋洋的,林語抱著一杯熱茶,“真是太舒服了,二姐。”
沈麗道,“舒服就待在這裏,晚上也點些炭。”
“這炭可是姐夫特地給二姐買的,我可不能亂用。”林語笑道,“要不然姐夫到時候可說我還跟未來的小外甥搶呢。”
“你呀,連你小外甥你也打趣。”沈麗笑了起來,“這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來,晚上睡覺也覺得不舒服,翻個身也覺得難得很。”
“畢竟二姐你肚子裏麵還有個小寶寶呢。”林語道,“聽姐夫說,二姐你肚子裏的孩子會動啦。”
“是啊,當時可把你姐夫樂壞了,現在看起來還真是個傻大個呢。”
“姐夫那也是高興,還記得當時二姐你懷孕的時候。”林語樂了起來,“不知道到時候小外甥出生,怕是姐夫要上房揭瓦了。”
沈麗點點林語的頭,“你喲,到時候我看是小外甥跟你去上房揭瓦呢。”
“我要教他...”林語想了想,“教他....哎呀,我好像什麼也不會呢。”
“你不是會吃嗎,等以後啊讓他在你後麵跟著你要吃的。”
“行啊,他要吃什麼都行。”林語道,“我都給他做。”
“看起來這小外甥倒是比二姐還要親呐。”
“我的親姐姐耶,你還跟小外甥比呢,你可是他的親娘喲。”
“哎呦,他又踢我了。”沈麗道,“你來摸摸我的肚子。”
林語倒是有些不敢摸了,可是心裏又有些期待,便伸手放在沈麗的肚子上,感覺熱乎乎的。
“他真的動了。”林語眼睛亮了起來,“哎呀,太有趣了,等他出生,肯定活潑愛動的很。”
現在就在鎮上,年貨很快就已經置辦好了,不像以前在村裏,一來一回都要費時間。
“哇,雲姐姐,你買了好多煙花炮竹啊。”落雁道,“是等著年三十的時候放嗎。”
“是啊,每年都會買呢。”林語道,“到時候咱們一起放。”
“好呀。”落雁拍手,“我終於可以自己放煙花了。”
沉魚從那邊端著木盆出來,“這麼冷的天,你們在院子裏幹什麼呢,快進來。”
“姐,等年三十咱們能一起放煙花啦。”落雁小跑到沉魚跟前,“姐,你手上的銀鐲子可真好看呢。”
沉魚的臉一下子紅了,將袖子蓋在手鐲上。
“姐,怎麼了?”落雁奇怪。
“沒事。”
“姐,怎麼以前沒見過你帶這個銀鐲子呀。”
“是,是我自己買的。”沉魚遮掩道,臉上更加紅了,“我先去前麵了。”
沉魚急急忙忙的離開這裏,往前麵店鋪去了。
“我姐這是怎麼了?”落雁問道,“怎麼慌慌張張的就走了。”
“臉還紅了呢。”林語笑道,“肯定有事,這鐲子....”
“怎麼了?”
“肯定是別人送的。”
“別人?是誰啊。”
“我...也不知道,等以後你就知道啦。”林語拍拍落雁的肩膀,“咱們快進屋裏吧,外麵你不覺得冷嗎。”
“冷。”這麼一說,落雁還打顫了一下,急忙跑進屋裏去了。
沉魚紅著臉將木盆放在架子上,看著手腕上的銀鐲子,忍不住笑開了。
這銀鐲子是前幾天....小二哥送給她的。
沉魚還不好意思不收,可是小二哥說的一番話,讓她臉紅著收下來了。
自從上次張素貞要撮合她跟小二哥,沉魚就開始留意起小二哥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裏出西施,沉魚越看小二哥越覺得好,看見他更是覺得不好意思了。
其實沉魚心裏也有些自卑的,自己的腳有些跛,當初人家也是因為這個才退親的。
沉魚有些忐忑,所以一直不願意談婚事,可是這件事又被張素貞提起,心裏就開始七上八下的。
又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害怕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她。
可是這次小二哥竟然送給她鐲子,那麼是不是就代表小二哥也對她有意思呢。
沉魚越想臉越紅,都有些不敢往下想了,可是心裏又期盼,要是真的能嫁給小二哥...
“沉魚啊,你在幹什麼呢。”杜向青看著自己女兒站在雪地裏,也不會屋,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沉魚立即回神過來,“啊,來了,娘。”
杜向青拍拍沉魚身上的雪花,“看看你,在想什麼呢,站在外麵這麼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