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一下,這天氣是徹底涼下來了,馬上就要過冬了。”張素貞道。

秦蘭蹦蹦跳跳的到林語跟前,“小雲,你看見了嗎,你看見了嗎,剛剛天上有彩虹啊,好好看啊。”

“看見了,看見了。”林語點頭,“隻不過很快就沒了。”

秦蘭道,“以前我也見過一次呢,就在下雨天後,對了,我小弟弟會叫我二姐了,還有,我今早吃鹹菜的時候,竟然吃到石頭了,咯到我的牙了....”

秦蘭這張小嘴喋喋不休,惹得其他幾個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呀,我和你爹都不是口齒伶俐的人,怎麼到你這,這嘴巴就這麼麻利。”李嵐無奈,“也不怕嗑著舌頭。”

“我沒有。”秦蘭無辜的眨眨眼睛,“我就是看見小雲,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沈寡婦躲在牆外聽牆角,聽見裏麵一片笑聲,忍不住哼了一聲,果然有什麼事情,每天大門緊閉,這黃家的兩個小女兒,和李嵐帶著秦蘭來,肯定有什麼目的。

“還不是幫忙麼,能有什麼事情啊。”劉美道,“還不是去幫忙賣鹵菜嗎。”

沈寡婦道,“這兩個死丫頭藏得太深了,要不然,還不把她們錢全都給搶來。”

沈寡婦和劉美自從上次打架之後,就沒怎麼說過話,後來還是沈大柱回來了,劉美又怕沈大柱看出來什麼端倪,要說她把沈寡婦給氣病了那怎麼得了,雖然沈大柱和沈寡婦母子兩個現在有間隙,但是畢竟還是母子兩個啊。

劉美隻能委曲求全,割肉似得拿了一兩銀子,又讓婆媳兩個人的氣氛緩和起來。

這兩個人都還是怕讓沈大柱離心了,若是沈大柱不在,怕是這兩個人早就是你死我亡了。

劉美道,“本來我跟她們關係還好,要不是你...上次去鬧,哪兒會鬧得這麼僵。”

“這兩個賠錢貨翅膀硬了,就敢不聽我的話了。”沈寡婦咬牙切齒的,“看沈麗成親,我不鬧她個天翻地覆。”

“那她們不是更恨你,別說一文錢了,怕是連門都別想進了。”

“我還怕她們不成了。”沈寡婦叉腰。

劉美有些懶得跟她費口舌,這沈寡婦不長腦子,做事衝動,每次都還要連累她,“娘,你有沒有想過大柱,大柱他最要麵子了,你要是鬧了沈麗的成親禮,這村裏鄉親的還不指著大柱麼。”

“這是我做的事情,跟他有什麼關係,那些個爛了嘴的娼婦,就隻會嚼舌根。”沈寡婦道,“你也別光會說,多想想怎麼辦。”

“這沈麗是還沒嫁人,這以後要是嫁人了,婆家欺負,你說她能靠誰?”

“靠誰?”

“這還不是靠我們啊,靠你這個祖母嗎。”劉美道,“到那時候還不是拿捏在我們手上嗎。”

“可是這還早呢,她出嫁還有半年呢。”

“咱們這麼長時間都等過來了,還差這一年半載的嗎。”

沈寡婦心裏的氣還是未消掉,“這兩個雜種,當初怎麼就沒跟那死鬼娘一起死了,也省的弄出來這麼多事。”

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劉美心裏這麼想的,可是又不能當麵說。“娘,上次大姐兒不是說要給小福一個長命鎖,那個金子做的,你什麼時候去鎮上拿啊。”

沈寡婦道,“倒是把這茬給忘了,明兒我就去鎮上找大姐兒,再拿些東西回來。”

每次沈寡婦都大包小包的拿回來,感覺都快把沈芬那裏的東西搬空了。

沈芬那段時間得寵,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各種員外給的東西都多的是,讓沈寡婦帶回來也是一種炫耀的心思。

“你懷孕的時候我給你吃的藥方子呢。”沈寡婦問道,“回頭我拿去給大姐兒。”

“怎麼著,大姐兒懷上了?”劉美語氣裏帶著幾分欣喜,要是沈芬一舉得男,那可就不得了了,這地位可就穩固的很了,以後要是主母死了,沈芬扶正的機會也就大多了。

“還沒呢,我這不是給她尋摸著懷孕生子的方子呢。”沈寡婦道,“趕緊早點懷上才是真的。”

“這倒是,這員外也就兩個兒子,要是大姐兒再生了個兒子,這好日子可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那趕緊送去啊,娘,可不能耽誤了這事。”

“知道了,還不用你操心。”沈寡婦道,“這大姐兒倒是比她娘,還有那兩個小雜種強多了。”

“那當初怎麼不把沈麗也送去當姨娘,咱們家可不就發財了。”劉美道,“不過沈麗也是不答應的。”

“沈麗那小賤人倒是死鴨子,嘴巴硬,翅膀硬,大柱又把親事定下來了。”沈寡婦對此還有些抱怨,不過抱怨再多也沒用。

這婆媳兩個天天的話題都離不開沈麗和林語兩個人,不過沈麗和林語她們可沒有閑工夫來談論她們。

沈麗如今繡嫁衣是越來越順手,如今枕套和繡被套,繡單都已經完成了了,就差嫁衣和方蓋巾子了。

“娘,我以後出嫁也要自己動手繡嫁衣嗎。”秦蘭問向李嵐,“那我豈不是前兩年就要在家裏繡嫁衣了。”

李嵐半怒半笑,“你這小小年紀,不知羞,就你這頑皮性子,還不知道有沒有婆家呢。”

“到時候著急的是您啊,又不是我。”

“該打的丫頭。”李嵐道。

秦蘭不敢說話了,張素貞笑道,“我看小蘭挺好的,長得俊俏,人又活潑的,喜歡的人多著呢。”

張興玉和紀清臨兩個人倒是沒有像上次那樣過了四五天才回來,兩天之後就回來了,這次抓了一隻獐,還有一窩野兔,抓了這麅子可是費了不小的功夫。

這獐看起來有些傻乎乎的,看得林語喜歡的不得了,在古代獵人能夠捕獵,但是在現代可是違法的,也是嚴謹捕獵的,也是因為現代濫殺謀高價,越來稀疏,越少的緣故。

“你可得小心些,看著溫順,可凶著呢。”紀清臨拽著林語往別處去,“你過來,我問你些事。”

林語拍開紀清臨的手,“說,要問什麼?”

“為什麼好端端的張夫人她們問我有沒有娶親什麼的?家裏還有什麼人?”紀清臨覺得奇怪,擱在之前,張母她們都是不會多問的,今天好像要把他摸了個透一般,又說什麼這麼大的年紀,也該定親了,雲雲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