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狐小漫今年八歲了,我有一個師傅,他說,我是他偶爾一次出去找吃的時候把我撿來的。所以我從小就沒有娘沒有爹,但是我很快樂。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一直和師傅住在一座很高很高的山上。本來那座山是沒有名字的,但是就在我五歲那年,我從隔壁鄰居小白那裏聽到了一句詩“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至於前一句我忘記了)自此詩興大發,看到什麼,就做什麼詩,自譽為是“詩尊”。所以覺得這座山沒有名字實在有損我詩尊的威名,於是大筆一揮取名為“伊白山”那座山上有很多樹很多花,很多動物,就是沒有人。
我的師父是一隻鳥,黑不溜秋的,跟其他動物比起來,真是醜死了,更可笑的是他還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暮夕顏”。就是因為這個名字,粉碎了我對任何名字好聽的帥哥的幻想,(當然我也沒見過什麼帥哥)更加造成了我以後桃花朵朵敗的悲慘遭遇,師傅我恨你。
我一直為我有這麼一個醜師父而感到丟臉,卻喜歡隔壁家的小白,它是一隻很可愛的狗狗,毛摸起來很舒服。他的父母很厲害,哪裏都去過知道很多事情,我很喜歡聽他的父母講故事。八歲之前,我隻能從他父母的故事中知道人的事情。原來我一直以為天下間隻有動物,沒有其他東西,因為我的名字裏有一個狐字,所以我一直以為我是一隻可愛的小狐狸。但有一天小白的老媽摸著我的頭很嚴肅地對我說
“漫漫,你其實不是狐狸是一個人啊。”
“人?是什麼東西,好吃嗎?”在我八年的人生中早就被師父寵成一個隻會吃的單細胞生物。
“人是這世上,最美好的東西。”白媽的眼神很慈祥,嘴邊不由得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嘻嘻,原來我這麼厲害啊。”我得意地笑了笑
“但是,人也是這世上,最醜陋的東西。”白媽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深沉,死死的盯我,似乎要從我身上,看到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那個,白媽,你可以先放開我的手嗎,我有一點痛。”我正再用力,試圖把我嫩嫩的小手從白媽大大的爪子裏掙脫出來。
“哦,不還意思我失態了。”白媽放下我的手,道歉說。
“漫漫,其實你也不是人。”
“啊,那我又是什麼。”
“你是……”
“漫漫,走了。”白媽剛想說,就被剛剛趕過來的師父給打斷了。
我因為說話別人打斷而感到不爽,所以狠狠地的瞪了它一眼“烏鴉,你來幹嘛。”
此話一出,我師父的臉黑了幾分,不對,本來就是黑的,但我自小和他相依為命,知道一般來說,我叫他烏鴉他都會生氣,然後花一整天的時間在我耳邊、喋喋不休。說什麼,他其實一隻鳳凰。什麼他以前很帥的,就是和一個人打賭輸了,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話說出去,誰都不信,更何況是聰明的我呢。所以我隻是很不屑地瞟了他一眼讓後出去做飯。因為從小就有這麼一個又醜又懶的師傅,再看在他對我還不錯的份上,我為了照顧它從小就練了一身好廚藝。至少我認為是好廚藝,況且我每次做飯師父都會一邊和我吵架一邊把整碗飯一粒不剩的舔掉。於是我和師父就在這種不和諧的關係下,健康的活到了13歲。
13歲那年,那天,我正準備收拾包裹和小白私奔下山,出去行俠仗義,順便找幾個帥哥。在我傻笑著做白日夢的時候,一抬頭卻發現師父倚在門口看著我。他翹起的眼角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黑色的羽毛暗淡無光的耷拉在身上,我第一次發現原來烏鴉也是會悲傷的。其實不需要多的,烏鴉師父隻需要這樣看著我,就可以讓我拋下小白拋下一直想去人間的願望為了他留下來。
然後我就拿起小白的包裹,一腳把站在旁邊楚楚可憐望著我的小白踹了出去,為師父做飯去了。師父看著我的舉動,嘴角輕輕的勾起一抹微笑,烏黑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很高興很高興的看著我,滿足的說“漫漫你真好”
原來烏鴉也會笑啊,看著師傅眼裏散發的光彩,我的臉像被火燒了一樣,馬上紅了起來。這一刻黑黑的師父,也是挺帥的嘛。注意到我的失態,於是馬上臉一冷重重的關上了房門。這時的我,並沒有注意到門外的師父眼中一閃而過的異樣,漫漫如果為師離開了你,你會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