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為什麼蒙真長老沒有對王掌櫃透露我們的姓名?

阿呆終於忍不住,問老師傅。

這都幾天過去了,還沒想明白嗎?

老師傅略有些失望地看了他一眼。

既然你們是為我傳信,自然姓名什麼的對王悅以及整件事情而言實則並不重要。

說著,老師傅靠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

蒙真雖然年紀不算大,但經驗已經十分豐富了,深知如何保護我們。阿呆你記住,無論是生意還是政治,更不用說戰爭,情報是最寶貴的武器,左右戰局的很少會是一個人,但常常會是一句話。蒙真若是說出了你倆的名字,王悅自然就能通過姓名打聽到你們的身份,進而推測出我們更多的事情。眼下,王悅是敵是友尚無法斷言,而若是他猜中了哪怕是一件事,將其泄漏於他人,我們就有可能暴露在直接的危險之下。

阿呆聽得頭上直冒汗,待老師傅說完後,忍不住行了個禮。

師傅,我明白了。

還不等阿呆直起腰來,門口傳來蒙真的聲音。

老師傅,已經準備好了。

老師傅給阿呆使了個眼色。

去吧,記住一路上留神點多學多看。

阿呆點點頭,轉身推門而出。

一路上,蒙真竟是一句話也沒說,雙眼直直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原來蒙真長老也是會緊張的。

阿呆暗自想著。

如此看來,師傅時時刻刻都舉重若輕的感覺才是真的厲害呢。

但阿呆也明白,此刻連蒙真在想什麼都猜不到的自己,自然跟他比起來也是相距甚遠,因此絲毫不敢有輕視之意,也便在一旁端正坐著。

不一會兒,車停了。

兩位,已到富字行。

這個曾經聽到過的聲音在阿呆前幾日的努力下終於回憶起其主人,正式他第一次來趙都時,負責護衛的震派教友——丹合少俠。似乎他平日就在趙國活動著,而實情阿呆覺著師傅應該也不會說,也便沒有去問。

蒙真依舊是一言不發,下車,進門,出示請帖,始終低頭鎖眉。

而富字行的接待小哥們拿到請帖後立馬彎腰,將二人恭迎進內室的一個小隔間中。

與其說是個隔間,但實際上隻有兩張椅子,中間夠放張小茶幾,尺寸見方的小空間。然僅僅隻是這個小空間,卻做得無比精美,精美的木製主體結構,邊角在各種鳥獸的木質浮雕上星點鑲嵌著金箔寶石,阿呆咬牙忍者不去用手摸。

趙國的富字行,果真是不得不服。

蒙真終於說話了,卻也隻有感歎的份兒。

兩位請在椅子上坐穩。

隔間外的接待小哥說道。

阿呆還沒明白什麼意思,隻覺得一股力將自己往椅子上摁。

整個隔間居然開始緩緩向上升起。

阿呆看著眼前不斷下沉的牆壁,抓緊椅子的扶手,身上的汗水究竟是因何而出,他也說不明白了。

不多一會兒,地板的上升停止,二人麵前,一塊正好在雙眼附近鏤空雕花的木板,將他們與前方一片昏暗的空地隔開。二人的身後,卻是一間精美的茶室,兩位貌美的侍女向他們行禮後便在一旁靜立,悄無聲息猶如壁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