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飛的妖怪。”
廚娘抓住女兒拽到身邊來,歉意對龍霜雪笑笑,“她瘋瘋傻傻的。”
龍霜雪讓廚娘別再打桃兒,這才讓他們離開。
“五年前,桃兒就是在摔進這井裏。”圍觀的家丁道。
“怎麼摔的?”問話的卻是不知什麼時候來的白竹。
她像是沒看見龍霜雪般,隻顧著問說話的家丁。
家丁回話:“那時候叫人來撈桃兒的,就是我。我恰好是五年前來的段家,那時候剛來,總是水土不服,半夜直起來拉肚子。
那天晚上電閃雷鳴,風吹得人都快飛起來了。我從茅房出來,撐著傘也沒用。回屋子的時候聽見有人嚶嚶的哭,還以為大晚上鬧了鬼。
再一聽,那哭聲又沒了,剛走幾步,傘被風卷走,我追著傘,追到水井邊,看見一雙繡花鞋搭在井邊,就是這口井啦。”
又有家丁插話,“我記得燕伯好像也是五年前啞的。”
“怎麼回事?”白竹追問。
“五年前,燕伯發燒,我請了最好的大夫幫他治療,但最後還是隻救回了命。”段輕崖走到龍霜雪身旁,看向白竹。
“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自然對這個家要多了解一點。”
屍體已經打撈上,濕漉漉的放在一邊。
段輕崖讓下人將婢女的屍體還給其家人,又讓管家張羅好下葬的銀子一道送回去。
他送龍霜雪回去,床上堆著的小孩衣物吸引了他的注意。
“瑞棠”
“什麼?”
龍霜雪沒聽清。
段輕崖把玩著孩子的小鞋,“孩子叫瑞棠。”
“殷瑞棠?”
“不姓段。”
龍霜雪正在鉤針的手頓了頓,漏了幾針,她低頭挑回去。“我想歇息了。”
段輕崖看出她的冷漠,起身將小鞋放好,他站在龍霜雪身後,欲言又止。
肚裏孩子的動靜越來越大,龍霜雪有預感,時候快近了。
段輕崖婚期也近了,府裏很熱鬧,隻要可走的地方都鋪上了紅毯,紅燈籠整夜不熄。
誰都看到段家的人到洛陽城裏各處錢莊去,抬出的是一箱又一箱的金子,聽內行人透漏,這些都是給新娘的聘禮。
最有名的繡坊買不到繡品,因為繡娘都被請去縫段家新娘的喜服,連布莊的櫃架上也空了半,上好的布都在段家。
薛幽明調侃,“要是你多成幾次親,恐怕好多人都能賺個體缽滿盆。”
段輕崖道:“你倒是自個成親去。”
後者苦笑,“還真給你說中了,我義父已經迫不及待的讓我幫他平步青雲去,若是沒有意外,我這一輩子的良緣便定給當朝太傅的親妹妹身上。”
“當朝太傅?”
“那可不,當朝太傅年輕有為,乃是聖上目前最器重的人,我義父算盤打得好,若是我娶太傅的妹妹,一來義父勢力大增,二來我平白無故的多了個太傅當後山,要入仕可謂輕而易舉。”
“恭喜。”
“恭喜?”薛幽明品著杯中的酒:“這聲恭喜倒也收得,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我生來隻是倒夜香的兒子,靠著這張臉傍了個有錢的太監,又靠著這張臉,說不定能娶太傅的妹妹,若沒有這一切,我也隻是個倒夜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