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身旁候著的婢女不讓她起來,不一會,薛幽明與大夫來了。
那是薛幽明的馬車,就順路將暈倒的龍霜雪帶了回來。
“大夫說你要好生休養,這麼大的肚子,別再亂跑。”
龍霜雪應了,剛要下床又被攔住。
“別急著走,我這裏大,也不缺你一口飯吃,你再休息個兩三時辰,等日落後,我再送你回去。”
管家進屋,在薛幽明耳邊嘀咕。
“我義父來了,他那人可不愛等,我去去就來。”
龍霜雪下床,透著門縫往外看,和薛幽明在一起的那人她認得,便是那日在玲瓏客棧服侍那位少年天子的人。
薛幽明送走義父後,得知龍霜雪沒走,高興的將人迎到大廳。
兩人因薛韶華而相識,薛幽明和她又隻有見過幾麵的交情,話題自然圍著段輕崖打轉。
薛幽明問邊塞是不是生活艱苦得很,不然為何段輕崖回洛陽後,日見的消瘦,且脾氣也差了很多。
他一拍桌子,“你會暈倒,莫不是見找了他心上人?”
不等龍霜雪開口,他又自顧自的往下說:“那姑娘是韶華的青梅竹馬,韶華自從去了百花鎮休養後,那位姑娘好似也就跟著爹娘遠赴他鄉,近期才被老夫人找了回來。這老夫人的心啊,我猜著就能明白,恐怕是為了幫兩人永結同心呢。”
龍霜雪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肚子。
“龍姑娘,我知這話你不愛聽,但萬事也有個先來後到。你可知段輕崖雖流連青樓。可他為心裏人建了個園子,為她遲遲不肯成親。他們兩個打小就好得很,如果不是韶華去了百花鎮,恐怕兩人連孩子都有了。”
龍霜雪問:“你為何要用這些話來激我,若是不想我和他有瓜葛,便明說。”
被挑破了目的,薛幽明也不惱,而是認真的點了點頭,“他是我兄弟,又幫了我許多,我自然要為他打算。你來路不明,忽然懷上了他的孩子,出現在他的生活裏,你他本不應該有交集。”
“段公子來了。”小廝來通報。
薛佑明打發了小廝,龍霜雪已經起身,他便讓管家將人從小門送出去。
轎子在門口後者,管家又拿來一卷畫軸,不由分說的讓個龍霜雪帶著。
“我家公子說,這是以往一起賞花時段公子做的畫,務必請您收著。”
小廝還未來得及清理,段輕崖便進了大廳。
看著多出來的杯碟,他問:“你義父來了?”
“可不是。”薛幽明讓下人換上新茶,“昨日我去你富商,你那堂妹說這幾日都要你陪著,我還以為你在紅顏水裏出不來,便不去找你。”
段輕崖心不在焉,今日在街上便隱約不舒坦,還沒回宅子就想來這找個清靜,結果也收效甚微。
與薛幽明下了盤棋,段輕崖便回了宅子。
她往老夫人的宅院走時,燕伯無聲的跟著他。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庭院前,段輕崖不進院子,把玩著紙扇眺望著樹上琵琶。
“快見著人了,你那眼神可收一收。”
聞言,燕伯眼裏的恨意更加濃烈,手臂抽抖,青筋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