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的血衣人已經沒了自我意識,隻憑著記憶深處的那些招式,在瘋狂地與卓天酣鬥著。
而這些招式,很大一部分都是水族劍術,當中甚至有很多厲害絕倫的。
“水劍寒傳給冷藏月的族內功法還真是不少啊!”
林傾月看著操縱魔劍,劃動血色水光劍氣的荒野邪君,暗暗搖頭,想到剛剛他所說的,他是邪冥宗的人,而邪冥宗乃是邪冥老人冷藏月一手扶立,心中又是吃驚又是無奈,轉念想想,若是卓天要她教他功法劍術,相信她也說不出半個不字。
水族功法劍術是絕對不容許別人使用的,卓天乃是神算天罡指定之人,使用倒也罷了,可是這邪冥宗……
若是被族裏人知道,相信不久便會惹來滅宗之禍。
她心中暗歎一聲,對水劍寒雖然同情憐憫,但族規如此,她人微言輕,也是無奈,唯一能做的便是她自己隻當不知道這件事。
激戰中,好在水族劍術雖強,卓天傳承的慕容族的劍術也不是吃素的,兩族劍術拚鬥的是劍光激越,氣衝九霄,誰也不遜色誰。
“沒想到這家夥的劍術還真不弱!”卓天擋開一記他攻來的劍氣,一陣虎口酸疼,倒退幾步頓住身子,暗自驚道。
本來他以為憑著自己聖靈劍法的玄奧,雖然實力相當,卻是可以在劍術上碾壓這家夥,卻不想對方的無名劍術卻是一點也不弱於他。更仗著地級魔劍和他的問天劍平起平坐,對碰沒有絲毫示弱。
“天哥,他用的乃是我們水族的劍術,你小心點!”林傾月見卓天微有些吃虧的架勢,忍不住提醒道。
卓天眉毛一挑,這家夥使用的是水族的功法?!他之前昏迷,雖然在夢中經曆了水劍寒前塵種種,卻很多都是模模糊糊,不甚清晰,所以並不知道邪冥宗傳承水族功法之事,當下大聲問道:“他是你水族中人?”
若是水族之人,他可就不怎麼好下狠手了,還是讓林傾月來對付的比較好。
卻聽林傾月嗤道:“不是,隻是一個偷學了我水族功法的家夥,天哥不要客氣,盡管施展你的手段便可!”
她這麼一說,卓天便放心了,再次提劍跳斬而去,劍指蒼穹霍然發動,浩蕩威嚴的劍氣宛若一匹驚鴻霹靂,衝著血衣人的麵首雷斬而下。
同時心中暗暗歎道,若是領悟了劍廿十一、廿二十二、廿二十三三招中的任何一招,或許就可以輕易將他斬殺了,奈何這三招實在太過玄奇,按照仙子姐姐所言,沒有絕對的環境,一個人一輩子也領悟不出這三招精髓,不管天才還是庸才,皆是如此。
“嘖嘖!”血衣人血眸微抬,看著劈來的卓天,嘴角依舊掛著辛辣的笑意,魔劍一揮,劃出一道血色劍光,那劍光宛若一道血色劍河,與著卓天的劍氣直接在此淩空相撞。
然後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兩人均是被劍氣震退開來,都是十步,不過兩人的心情卻是不一樣,卓天的臉色越來越冷,心中對著這無盡的拚招已經有些煩躁,因為這麼一段時間下來,兩人已經拚了近千招,卻是他的每一招都被血衣人相耗,沒有絲毫進展。
他因為修煉這噬劍化魂訣功法的緣故,恢複元氣速度極快,倒也能拚,但這血衣人卻是不知什麼手段也能與他拚耗這麼多招。
就在這一招拚盡後,血衣人血眸一轉,突然身子後退一步,倒不是因為剛剛拚鬥不敵卓天的緣故,而是故意為之,隻見他嘴角勾起邪邪的殘忍笑容,抱劍胸前,凝注血劍,嘴中忽地念轉不停,繼而血劍狂顫,然後“哇哇哇……”發出淒慘的嬰兒啼哭之聲。
“不好,天哥,他要用這邪音控製我們!”林傾月靈魂一震,驚出一聲冷汗,這嬰童慘叫比之先前強了不少,竟然連她都差點失守,這麼心神一脫,趕緊出言提醒卓天。
再說卓天,本就因為對招,離著血衣人隻有數十步之遙,這魔劍邪音強灌而來,頓感靈魂一滯,心頭悲情一起,想要好好關心嗬護一番這慘哭的孩兒,緩步向著血衣人走去。
待林傾月驚醒過來,他已經走了數步,離著血衣人更近,雙目空洞,神情悲憫,不是濟世的慈人,而是被蠱惑的癡人。
林傾月這麼一喝,倒是讓他頓了一下,卻是沒有喝醒他,眼見他目光越來越無神地靠近血衣人,而血衣人露出很得意的邪狂大笑,她再也忍不住要提劍上去。
卻是突然發現卓天忽然單手背後悄悄做了一個手勢,她頓時抱劍退了下來,狠狠白了他一眼,沒事這麼嚇她,差點以為他被血衣人的邪音給控製了。
卓天佯作被邪音控製,不斷靠近血衣人,雙目之中已經漸漸爬上了血色,似乎是要被完全控製的跡象,好在他緊守一份靈台,倒也沒有因此失陷,隻要在完全接近血衣人之後,給他一記致命一擊即可。
林傾月看他不斷變紅的眸子,若不是他的手一直變動著手勢安慰著她,她都要忍不住將這血衣人消滅了,這樣實在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