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雙刃劍出鞘” (五)屠營(2 / 3)

突然,軍營裏麵有了動靜,傑瑞貼著牆壁看見:裏屋的一個黨衛軍士兵披著皮大衣,好像連軍裝上衣都沒穿,朦朧著雙眼,一步一晃地向房門走來,看樣子是要出去撒尿。傑瑞立刻向對麵的希德使了個眼色,希德趕忙轉身示意正在油庫附近忙碌的其他三人隱蔽。三個人看到信號,立即迅速收拾裝備,在油庫附近就地隱蔽。

“吱呀”一聲,軍營木門打開,黨衛軍士兵揉著睡腫的雙眼,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緊緊貼在牆角的希德用靴尖輕輕觸了木門一下,木門“吱呀”一聲又關上了。就借著木門關閉時發出的聲音掩護,“屠夫”傑瑞閃電般衝到黨衛軍士兵身後,右腿探出一個反絆,德軍士兵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已經不聽使喚地向後倒去,不等他出聲,傑瑞右手探出,一把將他的口鼻封住,順手拽出的套索將對方的脖頸死死地勒住,一提一擰,德軍士兵隻輕微“唔”了一聲,身子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虛驚一場,在希德示意下,“王子”他們又悄悄地在油庫附近忙碌了起來……

黨衛軍工兵營稽查隊隊長路法克.克虜伯少尉剛剛用過午餐,是崗亭廚師專門為他做的紅燒牛排和番茄沙拉,就著醇厚的添加了檸檬的馬提尼酒,那美妙的滋味別提有多好了。吃飽喝足,他依舊仰坐在摩托車上,翻看著美女畫報,用牙簽剔著牙。看了看表,已經是下午1:13。說實在的,這處哨卡是個名副其實的窮鄉僻壤,真窮的掉渣!等了一個上午,除了從那個運牛糞、幹草的車隊撈了點票子和銀幣外,什麼也沒撈著。就今天這點兒錢夠幹嘛的?別說在柏林,就是在法蘭克福,想找個女人的錢都不夠……

“克虜伯少尉,好像是皮耶羅少校來了!”在崗亭頂上警戒的哨兵觀望著遠方,突然打斷了克虜伯胡思亂想的思緒。一聽是工兵營營長哈森.皮耶羅少校來了,克虜伯“噌”的從摩托車上蹦了下來,趕緊把美女雜誌塞入車鬥的夾層,一麵對著摩托車的倒視鏡趕忙整了整衣冠,一麵大聲叫著:“稽查隊立即整隊集合!”崗亭附近一片忙亂,一會兒的功夫,遠處的大道上“隆隆”地開過來一列車隊,領頭的是輛“奧佩爾”吉普車,後麵是三輛掛鬥式武裝摩托車和一輛“歐寶”運兵卡車,車上裝載著八名肩挎衝鋒槍的黨衛軍士兵。吉普車上坐著一位身著黨衛軍少校製服,滿麵陰冷的日耳曼軍人。

“報告哈森.皮耶羅少校!帝國第六武裝黨衛師第六工兵營稽查大隊集合完畢!請您訓話!隊長路法克.克虜伯!”與平時那個懶散,貪財而又好色的少尉不同,在自己的頂頭上司麵前,路法克.克虜伯可一點不敢怠慢,腰板拔得筆直,周身上下幹淨利落。

“辛苦了!路法克.克虜伯少尉。”皮耶羅少校緩步走下吉普車,掃視著崗哨附近的情況,和克虜伯握了握手,說。

“為元首效忠!”克虜伯筆直的軍姿絲毫不因為少校“平易近人”的動作行為而有所懈怠。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家夥對待挪威反叛者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對待自己人同樣毫不留情。

“檢查站的情況如何?今天有什麼異常情況?”皮耶羅少校從他那陰冷的麵容上擠出一絲笑容,可在克虜伯看來確是皮笑肉不笑。

“一切正常!少校!”

“嗯……這就好。少尉,你要時刻記住:這個區域防衛的是挪威西北部最重要的油料基地,它的平安將直接關係到帝國對挪威西北部的安全控製能力!”

“是!少校!路法克.克虜伯將為帝國的事業不辱使命!”聽著下屬“赤膽忠心”的表白,看著整齊列隊的黨衛軍士兵,皮耶羅少校覺得心裏很受用。他踱過已經開放的鋼鑄鐵絲網路障,向前巡視著。突然,地上的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些細長的幹草。皮耶羅從地上把草條撿了起來,轉身問:“克虜伯少尉,今天上午都有哪些人通過了檢查站?”

“呃……沒有什麼人……隻是幾個農夫,運了幾車幹草和牛糞……”看著少校手拿著一條幹草,似乎晴轉多雲的臉,克虜伯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是為沒有仔細檢查的牛車隊,還是為那些錢幣。

“農夫?幾車幹草和牛糞?”皮耶羅眼睛眨了眨,“哪裏的農夫?要運到哪?”

“嗯……他們……他們說是恩爾圖村的……從……從卡斯比爾牛場……運來的草和牛糞……要運回村去……”克虜伯感覺到一絲不妙,說話有些吞吞吐吐了。

“不可能!”皮耶羅少校眉毛立刻立了起來,“卡斯比爾牛場兩個月前就已經關閉了!哪裏來的幹草和牛糞!”少校的臉色不再是晴轉多雲,而是快要電閃雷鳴,傾盆大雨了。

“你是怎麼檢查的?”少校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克虜伯,眼中的寒光讓克虜伯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嗯……呃……是這樣……”克虜伯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我……我叫人……在……在每車幹草堆上……紮了幾刀……沒什麼情況……”

“牛糞呢?也是紮了幾刀?”皮耶羅沒有絲毫要放過麵前這個已經冒出冷汗,說話有些語無倫次的可憐少尉的意思。

“啊……嗯……是……是的……”克虜伯抹了一把額頭上滴下的汗珠,戰戰兢兢地回答。

出乎意料的是,皮耶羅上校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徑直奔向路旁的一名哨兵而去。克虜伯有些意外,但更有些慶幸,他害怕把為勒索錢幣而放棄檢查的事情說出來。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了。因為皮耶羅從正午太陽的反光下,覺察到旁邊的一名哨兵的步槍槍刺上有些不對。他快步走了過去,奪過步槍,仔細觀瞧:槍刺的側麵居然有著一條十分明顯的血痕。即使是個智商不健全的人也能看的出來,這是槍刺刺到了某種生物——更確切的說,是人!而留下的痕跡。

“克虜伯少尉叫你紮的是牛糞堆?還是幹草堆?”皮耶羅盯著哨兵問。

“報……報告少校!是幹草堆!”哨兵有些緊張,但很快恢複了正常——他知道即使出了問題,追究責任也輪不到自己。

“那個牛車隊去的什麼方向?是恩爾圖村的方向嗎?”皮耶羅根本不搭理在旁邊急得火燒眉毛的克虜伯,直接問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