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確實不上班了,公司那邊給我休了產假,本來打算讓我好好休息,可我現在覺得,我還不如上班呢。
沒辦法,在這家裏有一個幺三喝四的婆婆就是倒黴,隻好歎了一口氣準備收拾房間。
“砰!”
幾乎要震破耳膜的一聲巨響傳來,我疑惑地側眸,隻見陳麗黑著臉站在門口,她的腳邊是一堆瓷碗碎片。
這好好的又是在發什麼瘋?
我沒有多想,也沒有說話。
陳麗本來就不太待見我,因為我懷了孕,對我的態度才有所改變。我能少說一句是一句,免得又給了她拐彎抹角罵人的機會。她那張嘴,能把人罵的狗血淋頭,我一點也不想體會。
“整天擺著一副死人相,是做給誰看啊。”陳麗惡語相向,表情也因為咒罵而扭曲,看上去像是窮凶極惡的惡婦。
我疑惑地望過去,心裏猜測著她態度轉變的原因。
“來人。”她揚聲道。
傭人很快就走了進來,看見地上的碎瓷片,立刻手腳麻利地去外麵拿了掃帚,把瓷片打掃幹淨。
傭人離開後,陳麗朝我走過來,雙手環抱在胸前。她垂下眼簾看著我,不屑和厭惡全部浮進眼裏。
現在我還不想和陳麗撕破臉皮,大吵大鬧,也就衝她禮貌地笑了笑。
“嗬……”陳麗譏笑一聲,“你還笑得出來,吃我封家的用我封家的,連個孩子你都保護不好,你這種女人,也配有孩子?”
她的眼睛在我的身上來回掃視著,仿佛要用眼神把我捅個窟窿,說的話也越來越難聽。
聽了她這些話,我心裏也火大,但還是強忍著不滿,沒有發火。
興許是見我不說話,陳麗就覺得我好欺負,更加變本加厲地罵道:“怎麼不說話了,覺得心虛了?我看你也別把這個孩子留下來了,我們封家是不會要一個殘疾孩子的,你趁早打了也免得肚子大了難解決。”
打掉孩子?她是以什麼心理說出這種惡毒的話的?
我再也笑不出來,唇角壓的很平,冷冷地看著陳麗。
“好啊,你親口去跟封古漆說,隻要他讓我打我就打。”
其實我心裏早就打定主意,無論這個孩子健康與否,我都要留下他。把封古漆搬出來,隻是想讓陳麗有所收斂,別再為難於我。我現在懷著孩子,沒心思去和她吵架拌嘴。
果然,陳麗怨憤地瞪了我幾眼,再沒有說什麼就離開了。
陳麗故意大力地把門帶上,以顯示她的不滿。
我都還沒有對她不滿,她有什麼好不滿的?
我無奈地笑了笑,將地擦了一遍隨即縮進柔軟暖和的被子裏開始睡覺。睡得正熟,我就感覺有人在粗魯地推著我,力道大的似乎要把我推下床去。
再也睡不下去,我蹬了一下被子,不悅地坐起身。臥室裏光線很足,有些刺眼,我微眯著眼睛,幾秒後才適應了光線。
“睡睡睡,一點到晚就知道睡,真是沒教養!”惡毒的話語搭配著不善的語氣,隻一秒,我就知道是陳麗。
我循著聲音望過去,見到陳麗站在門後麵,嫌惡地看著我,那雙眼睛仿佛要把我撕碎一樣。
“怎麼了?”我問了一句,由於剛睡醒,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嗓子也幹澀得難受。
“你真當自己是封家太太了?吃飯都要人喊。”說完這一句,陳麗就摔門離開。
我愣了一秒,她是拿我發什麼脾氣?
掀開被子下床,我走去餐廳。當看到餐桌上的食物的時候,我還有點懷疑是自己看錯了。全是放了幾天的剩菜剩飯,也不知道陳麗是從哪裏弄來的。
我拿著筷子撥了撥碗裏的菜,胃裏直犯惡心。
“有的吃就不錯了,你挑什麼挑?要不是封家,你連這些剩菜剩飯都吃不起!”陳麗坐在對麵的椅子上,即使是仰起頭看著我,也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她無時無刻不在向我傳遞一個信息:沒有封家,我活不下去。
真是諷刺。
我冷笑一聲,把筷子砸在桌子上,轉身就走。
我還從來沒有落魄到要吃剩菜剩飯。
“反了你了!”
陳麗暴躁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我充耳不聞,一口氣走到臥室。
在封古漆回來之前,陳麗倒是沒再來找過我的麻煩,可我越想越氣。
陳麗是為了孩子才想要來照顧我,現在知道孩子有可能不健康,又變著法地刁難我。我不配當母親,難道她就配?
想著想著,我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睡意朦朧間,我感覺身旁的位置陷下去了一塊,再接著,我就被摟入一個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