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前,我打心底地覺得有些憋屈,沒想到知道事情原委後,我的心情沒有瞬間陰轉晴,反而是變得更加的糟糕,
在別人的口中知道外界對於自己的評價,不管怎麼說都是一件讓人無法開心起來的事,更何況這話還是從自己不喜歡的人的口中出來的,而且用陰陽怪氣地聲音說出來,這就更加讓人難以釋懷了。
對於這種情況,我的腦子裏能夠跳出來的,就隻有一個語氣詞了。
嗬嗬……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阿姨您這樣蠻不講理,我也沒什麼想要和您辯解的,秋茨我們走吧,在這馬路中央的也挺丟人現眼的,阿姨喜歡被大眾圍觀的話就隨她去好了,反正我不喜歡這樣。”
我憋著一口氣,挽上了柳秋茨的手臂。
我的手指在柳秋茨的手臂上輕點三下,對方知曉我的意思,也就順著我的話說了下去,她說:“的確是這樣,阿姨偏聽偏信可不是什麼好習慣,而且您要知道,您出門在外代表的也是封家,要是今天的事被傳到網上去,對您也沒什麼好影響吧,照我看,不如就這麼算了,我們都當今天這事沒發生不好嗎?”
既有禮貌地表達了自己要走的意向,同時又讓封母明白過來自己現在做的是多麼打臉的事,柳秋茨這樣的表達可以說是完美地展示了語言的藝術,我為此感到十分的滿意,臉上消失了一陣子的笑容終於又再一次地展現在我臉上。
我猜想封母此刻的表情定然是不自在的,雖然作為小輩讓長輩這樣下不來台是不對的,但畢竟是封母先惹事在先,我這也隻能算是一個正當防衛。
我和柳秋茨沒走兩步,我就忽的覺得我的身後似乎有人用力地推了我一把,正因為這猝不及防地一推,我的平衡猛然被打破,沒有掌握好平衡的我向前一個趔趄,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活該。”
這是在我摔倒之後最後聽清的一句話,有一種難捱的痛意從我的小腹而起,繼而順延著我的血管傳遞到我的整個身體,我能感受到我的額角被冷汗浸得濕漉漉的,我想要用手去擦,卻是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蜷縮成一團,無力地反抗著疼痛,可事到如今這樣的反抗已經於事無補了,眼前的色彩被黑暗所取代,我昏迷了過去。
……
再次睜開眼要歸功於醫院刺鼻的消毒水氣味,那股味道鑽進鼻腔刺激著嗅覺神經,硬是把我給叫醒了。
“你現在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以後不能再這麼不注意身體了,一個大人了都這麼馬馬虎虎的,竟然能摔倒在街上,高跟鞋以後別穿了,不然孩子出了什麼問題,我也幫不了你。”
醫生許是察覺到我這邊有動靜,走過來看了我一眼,緩緩開口說道。
我還沒有開口詢問為什麼我成了孩子的母親,另外一個熟悉的男聲就從醫生的身後傳了過來。
“我會好好管住她,絕對不會讓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二遍的。”
語音剛落,隨之響起的是清楚有規律的一陣腳步聲。
我仰頭看去,封古漆正迎麵朝我走來,我一想到封母對自己做的事,多少有些恨意,見著封古漆也覺得有點不太舒服,我轉向另一邊不去看他。
對方倒也不惱,隻是請醫生出去之後繞過病床再一次來到我的麵前,他拖了一把椅子過來坐下,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道:“我現在心情不好,不想要聊天,你可以出去嗎?”
他沒有說話隻是怔怔地看著我,毫不誇張地說,他的眼睛裏似乎有一種名為溫柔的抽象元素在流轉,看著他的眼睛我的情緒漸漸被感染也逐漸穩定下來。
“這一次是我媽做的不對,在此我必須向你道歉,讓你受到這樣的傷害是我的失誤。”
“這又不是你做的,你道什麼歉?”
我有些為他感到不平,這事本就和他沒有關係,根本沒有必要把錯誤往自己身上攬。
封古漆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換了個話題。
“經曆了這樣的事之後,我覺得或許我不應該繼續逃避那些問題了。我已經和我的家人說過等你修養好了就帶你回家。”
帶我回家?
回家之後陳麗估計會把我吞得骨頭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