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臉的那個警察冷笑了一聲,“這年頭,誰進警局都說是守法的好公民,可真調查出來結果了,一個個又都是什麼好人?”
“你還是趁著現在趕緊將事兒都說了,別一回頭真查出來什麼了,再找你談話可就不是這個態度了。”容長臉的用筆敲了敲桌麵。
我百般無奈,看著屋角裏閃著的錄像紅點,歎了口氣,開始捋自己的時間線。“我並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麼時候死的。如果是今天的話,我一整天都有不在場證明,我今天去了醫院,看了我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說明白點。”警察步步緊逼,我咬著下唇,糾結了一會兒,還是說了出來。“我前夫。他一直在住院,所以你們去查的話,都是有記錄可查的。”
“之後呢?”容長臉的警察飛快的坐著記錄。“之後,我從醫院出來,回了公司,公司有人可以給我做證,再然後,我就是去樓下買了奶茶,再之後的事情你們就都知道了。”
我盡可能的將自己的時間線說給了警方聽,並且我把所有的時間點都說的很清楚了,我滿懷希望的看著兩個警察,我覺得在聽了我的時間線後,隻要和法醫核對一下就可證明我沒有作案的可能性。
但是沒想到盡管我都已經這麼說了,可是警方仍然不允許我離開。兩個警察發現問不出什麼東西之後,讓我在筆錄上簽了字。
“你在這兒先等等吧,四十八小時之後,會放你離開。”說完,那警察就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我一下子焦慮了起來,我猛地站起身來,急切的想抓住他們。
“等等!為什麼要四十八小時!我應該隻是來配合警方工作來做調查的,我並不是嫌疑人!”
容長臉的警察翻了翻剛才的筆錄,然後對我假笑了一下,“至於是配合警方調查還是嫌疑人問話,這個尺度是我們來把握的。”
我心裏一下子沉了下去,我摳緊了桌子邊,喉嚨發幹,“那我……”我緊張到說不出話,清了清嗓子才接著說道。
“我要申請用電話找律師。這點你們不能限製我。”我緊盯著兩個警察的表情,他們冷漠的看著我,然後點了點頭,對著攝像頭比了一個手勢,然後推門離開。
很快,就有警察將電話送了過來,我將電話拿在手裏,好半天腦子裏還是一片混亂,我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樣。
警察拍了一下桌子,“快點兒,不要在這墨跡時間。”我被警察催租著,腦中下意識蹦出來封古漆的電話。
我去摁電話的時候,我發現我的手都是抖的,每一聲電流音都像錘子一樣敲在我心口上。終於,封古漆接起了電話。
“你好,哪位?”封古漆低沉的嗓音此時讓我感到了滿滿的安全感,封古漆就像我最後的一根浮木。
我握緊了電話的聽筒,緊張的開口,聲音一直在發抖。“封古漆,你現在方便嗎?可以來警局一趟麼?我這有些情況,我需要你來幫我忙。”
封古漆聽出了我情緒的不穩定,當即就說會最快速度趕過來。我掛了電話,警察將東西收走,留我一個人呆在審訊室裏。
審訊室的光線暗得很,我一個人坐在那裏,對麵的鏡子反射出我自己狼狽的樣子,我十指緊扣著搭在桌上,焦慮的甚至不敢看對麵鏡子裏的自己。
房間裏沒有時鍾,在這裏,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我緊張的靠著在心中默數來猜時間,當我數到千位的時候,審訊室外麵終於傳來了一點兒動靜。
我猛地站了起來,快步走到門邊,然後豎耳聽著外麵的動靜。我聽見了封古漆的聲音!我拉住門把手,奮力的搖晃著門把手。
封古漆的聲音越發近了,“你們警方有權請人來調查,可是在沒有任何證據指向之前,你們無權拘禁於小姐。”
審訊室的門打開了,警察和封古漆一起走了進來,封古漆快步上前握住我的手。摸到封古漆的手,我才知道我的手到底有多冷。
警局這次來的人和我之前見過的那幾個都不是同一個人,但是對封古漆的態度,一目了然。
“當時封先生,也請你理解,案發現場隻有於小姐一個嫌疑人,身上又粘上了死者的血,她甚至還破壞了現場,我們隻是在以嚴謹的態度來對待這一起很惡劣的刑事案件。”
“至於於小姐,目前還是會被列為我們的重點嫌疑人,近期如果有需要出差的事情,請配合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