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躲進茶水間。
雖然瞿寒沒同意辭職,但我知道,這公司怎麼都待不下去,洋洋灑灑就寫完了一份辭職信。
“還是決定辭職?”
瞿寒掃了眼桌麵上的信封,意味不明地反問,似乎一個上午的時間,他便改了性。
“抱歉,我可能沒法在這種環境下繼續好好工作下去,瞿總也是明白人,看在我為公司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不如答應就我的要求吧?”
薄薄的信紙被他捏在手上揉了揉,“既然你執意要走,我也沒必須留你的理由,隻不過你知道,培養一個新人需要多少精力嗎?”
“自然清楚。”我看著他的眼睛回。
他點點頭,“你要走可以,先把手上的工作交接給轉正的新人,下個月月初,你就正式離職。”
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
我壓下狐疑,點頭:“好,謝謝瞿總。”
“希望你能一直堅持自己的原則。”瞿寒摘下眼鏡,仔細地擦拭鏡片,話中有話,“要是轉變了心意,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我轉身的步伐略頓,“瞿總您放心,絕不會有這種時候。”
跟老狐狸交談就是緊張,尤其是他說話時氣場全開,讓我感覺到在學生時代開小差被窗戶外的班主任支配的恐懼。
出了辦公室,我關好口袋裏的錄音筆,對待瞿寒,隻能采取一些特殊方案。
回到辦公室後,新來的姑娘走到我麵前,親切地叫了聲前輩好。
我現在可一點都不好。
看著她那滿臉膠原蛋白呼之欲出的臉蛋,忍住告誡她不要著瞿寒道的念頭,誠誠懇懇地將需要做的事情交接給她。
“你是應屆畢業生?以前有做過這種工作嗎?”我隨口問了兩句。
“以前讀的專業是英語,沒有接觸過,但是我可以學。”女孩怕被嫌棄般快速解釋。
她笑容甜,說話也好聽,很容易得到別人的好感。
我笑道:“不難學,重點是需要細心,熟悉了就好。”
下班時,小美走過來問:“你知道那新人什麼來曆不?”
“不清楚。”
“我昨天看見她上了瞿總的車。”
我不是很感興趣地掀了掀眼皮,收拾了東西便快速離開。
殷紀之約了我在一處地方吃飯,我趕到時他已經坐在凳子上望眼欲穿,我一落座,他便把菜單遞給我。
我沒看他的動作,冷漠道:“我今天不是來陪你吃飯的,你知不知道你母親昨天做了什麼事?”
令我最心寒的還是當時給他打電話他沒接。
殷紀之仿佛脊背挺不直,繼而垂著腦袋:“對不起。”
“不用道歉,我是不會原諒你們的,你看管不力,把她放出來也有錯。”我說完便沉默下來。
其他的事不該是我一個外人該管的。
“還有舒茜,她是真不想留住那個孩子,而要還回八十萬?”
殷紀之僵硬地抬起頭,嘴巴微張,他訕訕道:“舒茜她肚子裏的孩子月份大了,如果現在墮胎,以後再也沒法懷孕……”
“而且,那到底也是你的孩子對吧?殷紀之你心軟不心軟和我沒關係,但你最好勸她小心點。”我扯了扯嘴角,“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再有一年,她就得麵臨牢獄之災,我倒是不擔心她還能掀起什麼風浪,倒是上了年紀,看管所都不敢收留的殷母。
“對不起,我昨天應酬喝多了酒,在家裏睡著了,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你後來……”
“幸好我沒出什麼事,不然我也要雇人鬧到你公司去,你們殷家別以為我於蘇真是什麼軟柿子,可以隨意拿捏。”
“我沒這麼想過。”
“你是沒這麼想過,你隻是孝順,你媽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從來都沒想過她也是錯的。”我看著對麵被說得羞愧難當,耳朵尖都紅了的殷紀之,“可你這不叫孝順,是愚孝!你和你媽遲早會毀了對方!”
啪的一聲,我將杯子往桌上一砸,滾燙的水澆到手背上也沒察覺:“你回去告訴你媽,想要你好好待在公司拿好薪酬,就別再作妖,她對我做過的事,我也可以對你做。”
殷紀之想拉我的手,被我狠狠一瞪,無奈縮了縮脖子,他小聲道:“於蘇,你消消氣,我已經打算把媽送回老家了,至於舒茜,我也會讓她一起……”
我好笑地看著他:“然後呢?”
“我會和她離婚,我能不能重新開始追求你?”